不夠,那麼在名份大義上,他就屈居下風,這場仗,就不能打得理直氣壯。如果火候過了,他將取代遼國,成為宋國首欲對付的第一大敵,他能不能應付源源不絕的大宋軍隊?傾國之力,他能應付得了嗎?
儘管他現在已經開始著手做著種種準備,但那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手段,不到最後關頭,他不能動用,他可以看不起趙光義,但他不能無視宋國的強大實力,無記宋國的戰將如雲。
楊浩越想越是頭痛,他終於從沙州回師了,可是他一點也沒有輕鬆,他現在將要面對的,反而是更多棘手的問題。
遼國會干預吧?就像他不會坐視於闃被滅一樣,一個有戰略眼光的政治家,同樣不會容許河西淪落宋人之手,蕭綽可不是一個僅僅金玉其外的美人兒,不過……她會如何進行f呢?蜀地那邊,如果小六和鐵頭成功奪取了領導權,現在也應該有所行動了吧?他們能不能成功地從趙得柱手中奪取領導權?
冬兒……,上一次送來的情報中,說她已經幾次出現陣痛,現在應該已經生了吧?母子平安麼,是男還是女?
國事,家事,天下事,一樁樁、一件件,楊浩就像鍋裡的烙餅,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而他這一夜唯一沒有去想的,就是他眼皮底下的甘州。
對囊中之物,還有什麼好想的呢?
這一夜,對甘州回紇可汗夜落紇來說,同樣是一個不眠之夜。
探馬斥候如流星趕月一般,把一個個驚心動魄的訊息送到了他的王宮。宮殿上,燈火通明,所有的重要人物濟濟一堂,人人皆現驚惶之色。
“怎麼會……,怎麼會……,麟府兩州受到攻擊的訊息絕不會假,楊浩怎麼可能還安之若素,取我甘州?”阿古麗王妃方寸大亂,喃喃自語,花容一片慘淡。這本是在大汗面前貶低她的最好機會,可是阿里王子已經顧不上嘲弄她了,他急不可耐地道:“父汗,楊浩回師,涼州那一路軍馬也殺了回來,楊浩如此陣仗,是必欲取我甘州才甘心吶,依我看,他是寧可放棄麟府,一統河西之地,事不宜遲,趁他兵馬剛剛趕到立足未穩,我們馬上突圍,不惜一切代價,或有一線生機。”
“走?往哪…兒走?”
夜落紇兩眼無神,茫然抬起頭來《“楊浩不惜調動兩路大軍取我甘州,分明志在必得。他離城五十里就開始紮下營盤,分明就是擔心大軍直趨城下,會被我遊卒探馬發現後,本可汗會立即突圍,讓他來不及安營紮寨,設定防禦,如今我們趁夜突圍,還來得及嗎?哪個方向敵軍勢力薄弱,濃濃夜色之中,我們查得清唱?”
阿里王子急道《“父汗,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不成嗎?”
他急急地道:“父汗錯信了七王妃的話,沒有趁楊浩撤兵之機遠遁大漠,反而將我各部資源全部調集到了甘州,楊浩既然擺出這個勢頭,這一回就絕不會輕易撤兵,就算楊浩對城中不發一矢,城中存糧終有耗盡自取敗亡之時,更何況他大軍雲集,豈有不攻城的道理?
如果拖下去,我們在城中是坐以待斃,我們在草原大溢上的部落既失精銳武力,又失去了牛羊糧米,也必被強族吞併,我甘州回紇一脈就要全軍覆沒了,父汗,殺出一條血路,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是拼也得拼,不拼也得拼了!父汗是大漠之鷹,是草原之虎,是河西諸部聞風喪膽的英雄,難道鷹翅已老,虎爪已鈍,連一拼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夜落紇的身子猛地震動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阿古麗王妃聽到阿里王子提到可汗錯信自己的話,臉色攸然變得慘白,她忽然向前走了幾步,在夜落紇的王座前單膝跪下,按住腰間寶刀,沉聲說道《“大汗,阿晷王子說的對,我們不得不是了。拼,阿里王子頭一回見到阿古麗王妃與他意見一致,倒是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