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惡得此機會,不由得抖摟精神,對如何攻關作戰,提前做了大量的準備,自隴關俘虜計程車兵中有一些原來是駐守大散關的,從他們口中對大散關的地形山勢、兵力配備、軍械弓弩,統軍將領,各個方面,都做了大量的瞭解,儘管如此,柯鎮惡還是知道,這一戰…比不得打隴關,可以來個出其不意,智取險關,一場惡仗是避免不了的。
大散關在大散嶺上,在其外圍,還有許多堡寨,與大散關相互呼應,使得這座雄關極難克服,在其外圍堡寨中,最重要的一座是天橋嶺,天橋嶺在大散關左側,山勢是兩個捱得極近的山嶺,中間有一道極窄的山樑,兩座山嶺上都築有堡寨,柯鎮惡經過充分的瞭解,把突破口就放在了這裡。
原因很簡單,仰攻大散關,同時處在周邊各處關隘的箭雨襲射之下,就算能攻下這座幾千人的關隘,付出的傷亡至少也要數以萬計,而其左翼運道橫向雙嶺的堡寨,是唯一一處地勢不比大散關低的關隘,如果奪取了它,就可以充份發揮西夏軍一品弓遠超普通宋弩宋箭的威力,從高處對大散關進行壓制。一旦能從這裡壓制住大散關上的守軍,那麼天塹險隘也就成了空談。
因此柯饋惡精心安排,先剪除大散關外圍較小的堡塞,逐步向大散關推進,然後把所有的重型攻城器械在大散關下一字排開,不分晝夜強攻大散關,毀城牆、挖地道、雲梯糶車強攻城頭,種種手段不一而足。同時另遣部分兵馬分駐外圍,防範自寶雞和周邊州縣可能趕來的援軍,擺出一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下大散關的姿態。
大散關的援兵並沒有來,楊浩一路兵馬往西去攻打夜落紇,三路兵馬向西南、正南、東南方向齊頭並進,他親率一部分主力就跟在童羽和柯鎮惡的後面,向岐山趕來。此時党項八氏的部族軍業已集結完畢,由小野可兒統領,過蕭關,向環州、慶州、謂州一帶進發,倚險而守,並不進攻,只是防範麟府方向的宋軍自此抄了楊浩的後路罷了。
楊浩親車主力跟在柯饋惡和童羽的後面,順道收拾了寶雞外線的府縣,寶雞雖尚未失守,可是在這種形勢下,守軍只能龜縮不出,已經完全對童柯二人的軍隊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一連打了三天,柯饋惡窮兇極惡的攻勢,層出不窮的手段,徹底把大散關守將的注意力吸引在天面戰場了,而且西夏軍孤注一擲般針對大散關的猛烈攻勢,也讓守軍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錯覺,徹底葬送了大散關。
第四天,柯饋惡一如既往地對大散關發動了猛攻,而此時,慣於山地作戰的一千名橫山羌兵,已經穿越重重山巒和罕有人至博原始森林,悄然潛伏到了天橋嶺的背後。這個方向,依託險山峻嶺,實際上已在大散關的後方,如果不突破大散關,照理說這個方向是絕不應該有敵人出現的。
大散關下石彈紛飛,箭矢如雨,人如蟻聚,喊殺震天,頂著不時飛落的滾木、雷石、火球以及背矢,西夏兵悍不畏死地挺進,試圖攀上那高高的大散關城頭,守軍也是寸土必爭,依託險要堅固的工事,收割著西夏軍士兵的性命。
西夏軍用血肉鋪出了一條通向大散關城頭的路,但是直至天黑,他們仍然未能破關,關城下血積屍累,擂石上沾著碎肉,擂木上染著鮮血,橫七豎八地堆砌在一起,城牆上,密密麻麻地插著箭矢,一天的戰鬥又結束了。
太陽一寸一寸地移向山下,當它最後沉經山峰下時,天地都黯淡下來了。
深夜降臨,從關城上望去,遠處西夏軍營中燃起了堆堆篝火,隱約的還能看見巡邏計程車兵,和圍眷篝火團團而坐的戰士,一切和昨日、前日沒有任何不同。
突然,大散關左側的天橋嶺上殺聲震夭,火光處處,大散關中的守軍都被驚動了,紛紛聚攏在城頭,向天橋嶺上眺望。雖然天橋嶺近在咫尺,可要攀上天橋嶺,就得先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