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蟲族的嘶鳴,沒有戰爭堡壘的呼嘯,如同一個鄉下普通的早晨一樣安靜。
周圍傳來低低的沙沙聲和步槍碰撞時的喀喇聲,越來越多計程車兵走出地堡,攀上圍牆,眺望雷電洗禮之後的戰場。
“應該是……勝利了吧?”阿穆望著佈滿了大地的喪鐘甲蟲屍體,喃喃的自語一聲,然後疲倦的緩緩蹲下,坐在圍牆頂上,將步槍橫在膝頭。
此刻只感到發自靈魂的疲憊感襲來,不想動,不想聽,不想說話,只想這麼靜靜的坐著,仰望著頭頂的天空。
似乎是亙古不絕的寒冷的北風也停止了,一輪耀眼的太陽正在從東方緩緩升起,明亮的光芒灑遍了大地,帶來一股懶洋洋的暖意。
聯軍勝利了,但是勝利之後計程車兵們首先想到的並不是歡呼,而是就這樣坐在安靜的戰場上發呆,享受這沒有喊殺聲的寧靜。
正發呆的時候,身後有人拍拍阿穆的肩膀,插過來一條腿,阿穆會意的往旁邊讓了讓,那個人擠進來蹲了下去,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包壓的變形的煙盒,摳出兩根扭曲的香菸,遞給阿穆一根,然後自己再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點燃之後,又湊到阿穆跟前,為他點上。
然後伸出一隻被槍油燻的黝黑的手,和阿穆握了握,自我介紹道:“骷髏師一營的,基爾。”
“阿穆,加勒比師團。”
“久仰。”
“你們也是。”
“我們這應該算是勝利了吧?”
“應該吧?”
“……”
基爾深吸了一口煙,回頭看了一眼營地內此刻仍然套著搔包鎧甲的‘洛林’元帥,感慨著道:“總算打贏了,可真不容易。”
“是啊,真不容易~!”阿穆跟著感慨一聲。
這一戰是聯軍所經歷過的最艱苦一戰,看著無邊無際,殺也殺不完的蟲子源源不絕的衝向要塞,對所有士兵的精神都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艱苦的訓練和緊張的戰鬥讓他們的頭腦變得機械,這才沒有發瘋。
長久的戰鬥之後,現在很多人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出現瘋狂湧來的蟲子,本能的想要去拿槍。
基爾和很多士兵一樣,乾脆躺在石子填充的圍牆上,伸了個懶腰享受冬日裡難得的陽光的溫暖。
這時,幾十座戰爭堡壘和鷹式戰鬥機帶著響亮的呼嘯聲,從東方的天空猛撲過來,在要塞上空盤旋,驚擾了要塞附近的寧靜。
惹得正打瞌睡的要塞內士兵們紛紛對他們豎起中指,大聲喝罵這幫狗日的,打仗的時候,沒見個影子,打完了仗了還來幹什麼~!
要塞南面忽然出現一片湧動的黑色身影,疾速向著要塞衝了過來。
正在城牆上享受戰後懶散時光計程車兵們紛紛跳起來,向南方眺望,準備隨時再回到地堡中,接著戰鬥。
不過看清他們的旗幟之後,士兵們又倒下來接著發呆。
儘管隔著很遠,領頭那面鐵灰色鷹旗看的還是一清二楚,一直在南面打牽制的鷹師來了。
新晉的禁咒魔導師奧希德一路疾飛了過來,不等進入二號要塞就高聲嚷嚷著道:“雷斯特呢?雷斯特你在哪?給我出來,哈哈哈哈~!”
要塞內的官兵們冷眼看著這位邋里邋遢的瘋老頭在營地內大吵大鬧,心中抱怨這老傢伙實在是太吵了,卻沒有人願意招呼他一下。
最後出來迎接他的也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看清來人之後,奧希德十分驚訝的道:“懷特?怎麼是你?”
來自白石谷的魔導師懷特白了奧希德一眼,道:“是我又怎麼了?”
“雷斯特……算了。”奧希德一擺手,興奮的道:“你看到了嗎,是禁咒,我放出了一個真正的禁咒。”
懷特魔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