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彎身解下她手腳上的細繩,又撕下身上的衣服,粗略擦掉她身上的血汙。冰依動作的時候,那女子連看也未看她一眼,若非那眼中幾不可見的微光,若非嘴角那輕淺的冷笑,冰依幾乎要以為自己擺弄的是具屍體了。
將自己的外衣裹到她身上,冰依取出匕首擱在地上,淡淡道:“若是想活命,就拼命走出去;若是不想,就用這個了結自己。無論何時,都不要指望著會有人來救你。別人,或許救的了你的人,卻救不了你的心。”
說完,冰依拂了拂單薄的中衣往樓道走去,左腳剛踏下樓梯,卻聽一個沙啞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若是,我既想死,又想拉所有人陪葬呢?”
冰依腳步一頓,回過頭去,衝她嫣然笑道:“那就強到,足以殺了所有人!!”笑容一斂,冰依眼中露出幾分嘲諷,悠然道,“只是你莫忘了,這世間會變強的,不只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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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冰依從奴營中逃出來,隱在夜色中悄悄避過侍衛的巡邏。她潛了許久,終於看到大門,心中頓時放寬不少。
門口有侍衛,大搖大擺出去肯定不可能,思索了一下,冰依最終還是決定爬牆。牆高逾三米,她又找不到任何繩索,無奈之下只得把本就單薄的衣衫撕成條,擰成繩,墜上石頭,用力甩上牆頭。
誰知石頭剛一甩出去,牆上卻陡然亮起一陣明亮的光芒,鷹王府中央頓時發出一陣急促的“瞿瞿——”聲,尖銳刺耳又洪亮的報警聲伴隨著牆上的光芒,將整個府中的侍衛都引了過來。
冰依心中大叫糟糕,暗道:我竟忘了這是個有魔法的國度,防禦上能如紅外線探測儀般報警自然也不稀奇,自己竟大意給倏忽了。
螞蟻般的侍衛潮湧過來,冰依狼狽逃竄,卻還是被逼得退入了死境。她左右看看除了高牆和一間不起眼的房間再無其他退入,而遠處侍衛的吆喝和腳步聲也已越來越進。心慌意亂之下,冰依把心一橫,推窗一個貓身,砰的闖入那閃著微光的房中。
蜷縮著自己落地,肩膀又是一陣微痛,冰依還來不及檢視身體,就蹭地一下彈了起來,待要去關窗,誰知以抬頭竟猛然對上一雙墨綠色的眼。
古銅色的肌膚,仍滴著水的強健身體,褐色濡溼的凌亂長髮,震驚地近乎扭曲的臉……冰依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剎那間,幾乎有仰天大叫的衝動。
蘭迪斯!居然是蘭迪斯!鷹王府那麼大,為什麼自己什麼地方不躲,非得躲進這個房間!蘭迪斯的房間!也是這個王府中自己唯一決不可能打贏的人的房間。
只是蘭迪斯的表情為什麼比她還震驚,又驚又怒,還夾雜著十二萬分的難以置信。冰依幾乎有些奇怪了,目光下移,雖然這男人裸著上身應該正在洗澡,可因為是現代人的關係,對這樣的暴露並不會有什麼感覺。所以她只是以很純粹的好奇目光望下去,隨即猛地一震,目光膠著在他胸前一點,竟移不開去。
他的胸前竟紋了一朵花,淺藍的色澤,墨綠的枝葉,水珠落在花瓣上,彷彿晨間的露珠。冰依有些看呆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花,但卻不得不承認它很美。新奇加上被美麗的吸引,讓她忍不住開口讚歎:“好美啊!這是什麼花?”
“不許看!!”蘭迪斯忽然怒吼了一聲,“不、許、看!!”
冰依被他的吼叫震的兩耳嗡嗡作響,半晌才緩過神來。不盡瞥瞥嘴,不屑地移開眼,心中暗道:誰希罕看了!不就是個紋身嗎?哥哥肩上的“劍盾”可比你的漂亮多了!
忽然渾身一顫,不由激靈靈打了個抖,差點嚇出一身冷汗。現在都什麼時候,自己居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