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人毫不客氣,連名帶姓地叫了一聲。風煙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袁小晚,人還沒有到,已經聽見她身上環佩的叮噹聲。
「打水這種事情,還要你自己來嗎?」袁小晚把水桶放在一邊,閒閒地道。
「你不是也自己來的?」風煙仍然沒有回頭。
袁小晚一笑,「可是,我這手腳上,可沒帶著傷啊。」
風煙的手不禁停了—下。她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袁小晚在井邊坐了下來,從袖子裡拿出一柄小小的木梳,梳理著鬢邊被風吹亂的髮絲,「你不用緊張,其實,你的心思我知道。再說,連指揮使都不追究了,我還能把你怎麼樣呢?」
風煙淡淡地道:「既然是這樣,你又何必來找我。」
「我是想提醒你一聲,不要輕易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東西。」
風煙不語。依她往常的脾氣,早已經把袁小晚噎回去了,但此時此刻,她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心亂,「既然這麼說,就證明你知道什麼,對嗎?這些日子,種種怪事,你是知道內情的?」
袁小晚看著她,嘆了一口氣,「沒錯,我知道一些。可是,如果我說了出來,你會相信嗎,以前,在你打完十里坡回來之後,指揮使曾經去營外迎候過你和趙將軍、葉將軍他們,那個時候,本來是想解釋的,可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風煙一震,「你是說……」
「陸姑娘,陸姑娘!」話還沒說完,遠遠的就聽見有人大喊。
風煙一抬頭,看見寧如海手下的常六正飛快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道,「寧大哥叫你快點過去,有急事要出營!」
「出了什麼事?」風煙迎了上去,「是不是打起來了?」
常六道:「聽說,是咱們派出去的探子兵,在黃沙鎮遇見瓦刺的騎兵,衝突起來了!還說黃沙鎮的老百姓都快被瓦刺騎兵給搶光、殺光了……」
「什麼?!」風煙和袁小晚同時一驚!這瓦刺也太猖狂了,竟敢在這個時候洗劫離大軍駐地不到四十里的黃沙鎮?!
「陸……」袁小晚還來不及叫出口,風煙已經匆匆往大營奔去,只留下她一個人呆呆地站在井邊。這可怎麼辦,指揮使一大早就出營巡視佈防,還沒有回來,出了這樣的事,要跟誰去稟報呢,
瓦刺騎兵血洗黃沙鎮的訊息,迅速傳遍了軍營上下。
趙舒、韓滄、葉知秋等將領一齊向蕭帥請戰,急撥精銳營一萬騎兵,由趙舒和葉知秋率部奔襲黃沙鎮。
寧如海和風煙是自告奮勇隨同出發的,這一萬鐵騎,疾馳出營,捲起的煙塵滾滾數丈!
「報趙將軍,督軍有令,即刻返營!」高舉鮮紅令旗的先鋒官在疾馳中突然揮旗停軍,掉轉馬頭,向壓陣的趙舒和寧如海、風煙這邊奔過來。
趙舒一聽就急了,「爺爺的,這當口楊昭又出來搗鬼!」
話音未落,先鋒官已經馳到跟前,「趙將軍,過不去了,督軍在前面攔著,這就叫咱們停下!」
「前邊葉將軍怎麼說?」趙舒怒道,「他也聽楊昭的?我去看看,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咱也不能就這麼回營!」寧如海和風煙對視一眼,也縱馬緊跟上去。
佇列的最前首,葉知秋正在和楊昭據理力爭,「不是我有心違抗督軍的命令,這四十里外的黃沙鎮,正有成百上千的老百姓被瓦剌人屠殺,他們可都是手無寸鐵啊!咱們十幾萬大軍駐紮在這裡,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血流成河,不管不問嗎?這還算是人嗎?」
楊昭是出營巡視駐防的,身邊只帶了幾個隨從,事出突然,他也是匆匆追上來的。
「一萬騎兵倉猝出營,前邊軍情如何,誰勘察過?」楊昭臉色鐵沉,「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