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帶壞純情的大少爺了吧。
今天這場盛大的宴會,更像是她的成人宴。從此,和以前安享平淡的自己,分隔兩岸。
這是,她冠以‘棲川’之姓,必須揹負的責任。
而她,永遠不會為了所謂的自由理想,背棄家族於不顧。
等到小晨長大,她才可以考慮,放自己自由。
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已經是凌晨了,淺月來到傭人臨時收拾出來的臥室。
推開門,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個孤傲的身影,突然覺得好安心。
“修,小晨睡了嗎?”淺月坐在他身旁,將自己陷進柔軟的沙發裡。
“睡了,累嗎?”伊藤修伸出手按壓她的太陽穴,心裡泛起心疼,淺是不喜歡那種虛華的熱鬧的吧。即使在人群裡笑著,心卻始終無法融入。
“還好,”閉上眼,任他溫熱的指尖按摩著隱隱作痛的頭,“修。”
“嗯?”
“我們,長大了呢。”嘆息般地出聲,長大了,所以要負重前行。
每一個人一出生,享受了多少,也就意味著要揹負多少。
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
而這個時候,和她最親密的人,將要和她隔著太平洋,身在地球的另一端。
他們,都即將開始新的人生。
以後,會怎樣,誰也不知道。
但,她相信,再過十年、二十年,在彼此的面前,他依然是修,她依然是淺,哪怕墜落到地獄的深淵,也會為彼此保留一份獨特的情誼。
如果,在這個世界,她連修都不能相信的話,那麼,棲川淺月的心,已經徹底死亡。
“不好嗎?”只有長大了,他才可以完全擁有她。
“我討厭虛偽的笑。”淺月癟癟嘴,不滿地鼓起臉。
“以前,你不是演得很開心嗎?”伊藤修的手不老實地捏捏某人鼓起的包子臉。
“那時是不得已的啊,以後即使想演都不能了。”淺月還是閉著眼,拉過某人犯規的手,狠狠咬一口洩憤。
看她就今天一晚惹了多少麻煩!
跡部老爺子曖昧的眼光,道明寺家的太后熱切的邀請,跡部大爺寒磣人的笑,還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偽紳士哥哥。
以後,她別想過平靜日子了。
“累了的話,先睡吧。”伊藤修將靠在沙發上的淺月橫躺,頭擱在他腿上,一下一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她的長髮,安撫她的躁動。
“我不是小狗啦。”淺月咕噥了一句,雙手環上他勁瘦的腰,被熟悉的味道包圍,眼皮開始上下打架。真的累了呢。
伊藤修好笑地看著淺月不一會就沉沉睡去,憐惜更甚。
帶笑的紫眸掃到站在門邊神色複雜的棲川安彥,眼神微冷,和他點頭示意,輕柔地將熟睡的淺月打橫抱起,走到床邊放下,替她蓋好被子,落下一個輕柔的晚安吻,才起身離開。
棲川安彥本來想在睡前過來看看淺月的,沒想到看到了這樣一幕。
心裡又欣慰又酸澀又自責。
高興的是伊藤修對女兒這麼溫柔體貼,難過的是女兒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會粘著他撒嬌,反而對另一個男人這麼依賴,自責的是空白的五年,才使得父女之間如此疏離。
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二樓的小客廳,坐在地面,傭人適時送上來一壺清茶。
伊藤修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坐著。
雖然棲川安彥是他的長輩,可是,對於他一走就是五年的行為,他替淺月心疼。
“修,你父親好嗎?”棲川安彥沉默了一會開口,打破沉默。
“還好。”
“謝謝你這麼些年來一直照顧淺月。”棲川安彥有些訕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