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我也猜到。」
「今日你路過?」我問他。
「不,有心靈感應。」他笑。
「開什麼玩笑。」
「不,是真的,不然無端端我怎麼會過來。」
我笑問:「下了班去喝杯茶?」
「我剛想問你,又不甘心,你明明有我電話,半年也不找我。」他抱怨。
「別小器。」
「嘿。」
我拿起手袋,」來,我們走。」
同事們非常詫異,她們沒見過我同男人打交道,見我與小邱那麼熟絡,不禁大奇。
我們倆在咖啡店坐下,我由衷的說:」遇到你真歡喜。」
「近況如何?」
「不錯。」
「你那行是不是純女性職業?」
「才不,幕後投資者都是男人。」
「女將也夠多的。」
「不夠廣告業多,也不夠公務員多。」
「那是因為女性就業機會越來越好。」
「小邱,」我說:」好幾次想找你,奈何不好意思。」
「你這個人,太拘謹。」
我訕訕的笑,」你呢?老本行?」
「最近到西班牙出外景,學會洋徑浜西班牙文。」
「足夠同西國女郎調笑了。」我取笑他。
「咦,你倒會吃豆腐,看不出。」
他忽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我連忙縮回,已經來不及。
自那天開始,我們走得比較近。
說來也奇,那日他真是無端端經過百貨公司,進來一看,便看到我站在那裡。
在過去半年中,他也曾向我的同事打聽我下落,她們不肯說,他不得要領,只得乾等。
什麼都是註定的。
之後他見過我的父母,我也見過他的父母。
連挑剔的姐姐都喜歡他。
她說:「真沒想到安娜沒做上電影的女主角,倒是做了小邱生活中的女主角。」
小邱的生活很顛倒,他們幹藝術的人都如此,忙起來三日三夜不見人,閒起來整個月沒事做,收入也不固定,所以他一直說他的女朋友必須很愛護他了解他,不能使小性子,要成熟忍耐溫和。
看樣子我很符合他的條件。
我有自己的工作,可以寄託精神,他有無心情陪我逛街旅行喝茶是很次要的事。
姐姐說:「安娜貌似老土,其實思想先進,性格獨立,她與男友的關係最妙,互不侵犯,相敬如賓。」
是嗎,我微笑。
我與小邱自朋友點出發,並沒有愛到窒息,也沒有互相犧牲。
小邱在工作上很爭取,因他有計劃成家。我聽了這個訊息也很安慰。
這就是我的故事。
我仍然愛我的工作,很知足地,沒出息地,盡其本份地做我的事。
簡單的人往往是幸福的人,姐姐說,譬如說我就是,說話的時候假裝有點酸溜溜。
我笑。
她說得很對。精靈因為我不相信一心可以二用,所以決定抱著王永輔過一輩子,再也不動結婚的念頭。
王永輔是我的兒子,九歲。
他並沒有阻止母親再婚,在今時今日,一個人結兩次婚也不算多,三次呢,就胡塗一點。
這不是我說的,這是王永輔的意思。
有時他也說:「人家張德彪的母親有男朋友,他常常帶張德彪去旅遊,」他抱怨,「你呢,你為什麼沒有異性朋友?」
我有異性朋友,怎麼沒有。
「小陸老鄧他們,唏,他們又不是追求你,又不會討好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