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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淡將那隻新買來的盒子上了鏈條,盒子上一排三隻小小的船開始劃動,小曲子咚咚地奏:「劃劃劃你的船,快活地往下游,愉快地愉快地愉快地,人生不過是一場夢。」

我小心聆聽,「這首歌我念中學時唱過。」

小淡笑,「我不喜歡這些消極的玩藝兒,唉聲嘆氣,欲仙欲死,做夢似的,彷佛一口氣提不上來就會昏死過去似的。」

我看她一眼,「難怪呢,年輕的孩子哪懂這些,過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小淡說:「小叔,命運由我們自己控制,抓在我們自己手中,是不是?」

「你懂個屁。」我說。

這一段日子我只敢在實驗室門口等小淡下班,生怕走上去會碰見蔡博士,他們說,老科學家往往帶有太多的童真,一下子不如意,給我難堪也不出奇,我還是避看點好。痛苦。

蔡博士並不肯收下我奉獻的音樂盒子。

小淡氣鼓鼓的捧著它回來。

蔡博士說:「讓我們忘了整件事,用心做事好不好?壞了就壞了,沒有什麼大不了。」

我拍案,「說得好!」

「好個鬼,蔡傳土惱怒,叫你以後再也別找來莫名其妙的代替品硬叫人收下。」

我喃喃說:「好固執。」

小淡粗聲粗氣的跟我說:「以後別再提音樂盒子了,懂得嗎?」

我追著打,「你這小鬼,狐假虎威。」

但是蔡博士並沒有遷怒於小淡,自然不會。倒是我卻一直耿耿於懷。

我很佩服蔡博士對事情是非黑白分明「別找一件莫名其妙的東西來代替」,真是的,說得太好了,不過性情如此執著,過份堅守原則的人,快樂也極有限了。

而像我這樣入息豐富的王老五,性格隨和,為什麼也不快活呢?

週末我越來越不想出去,躺在溫暖的床上看書就消磨一個下午,有時找母親聊聊天,或是與小淡胡扯,聖誕假期近了,我打算休假十天,將電話的插頭拔掉,病人可以另覓良醫。

我把這種低潮喚作王老五bes,一發不可收拾。

更多時候我撥動那十多隻音樂盒子,讓它們此起彼落地演奏。

小淡說:「小叔快去約會各式女郎,別老在我與奶奶面前發牢騷,害我們的耳朵聽出油來。」

但是那些女郎個個都一樣,像是同一模式裡倒出來的:捲髮濃妝,時款的金色飾物掛滿一身,像棵聖誕樹,嘴裡儘是洋文,腦子如糙包,沒有靈魂感,在中區繁忙的街道擠來擠去,幹份膚淺的工作,不是廣告公司就是公關公司。

我覺得厭倦,不如躲在家中的好。

這樣的王老五不止我一人吧。

蔡博士顯然也是同道中人。小淡說過:「誰配得起蔡博士!」

他倒也罷了,幾十歲了,我才三十出頭,好難捱啊。

聖誕近了,許多女孩子說不定正在等待我的電話呢。什麼獅子會,扶輪社,英美同學會的舞會,人們裝模作樣地穿戴整齊了去亮相出鋒頭……我只想有一位情意綿綿、善解人意的女郎,在我這間小公寓內陪我喝一杯上等的拔蘭地,扭開了無線電,在書房中緩緩跳一苜慢舞。

我想昏了頭了。

小淡自廿一號開始,節目安排得密密麻麻,這小子,跳舞裙子放滿了一床,都像太妃糖紙那麼繽紛七彩閃燦,細細的吊帶,襯出驕人的身裁,金色的披肩揭開來,高跟鞋足四寸高,她似一隻彩蝶般撲來撲去。

將來也總要嫁人的吧?

當年我初初掛牌做西醫,何嘗不是夜夜笙歌,約通城裡有點名氣的女郎,總會有累的一天,現在我連平安夜都不想動,一套禮服早已不合身。

我趁全人類都參加狂歡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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