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老王說:「我抱看孩子,你代我去買。」
管理員如何肯接這熨手的洋芋,鬼叫:「我不會,我不會。」
朱方沒好氣,抱著嬰兒,立刻趕到超級市場,買了奶粉奶瓶,第一時間回到家中,把幼嬰放沙發上,沖調好奶水,餵給嬰兒。
儘管手勢不純熟,嬰兒立刻啜食得嗒嗒有聲。
朱方放下一顆心。
可憐的小東西。
待他吃飽,朱方才在家中撥電召警,一會兒有空,她要下樓去狠狠教訓那名管理員。
朱方再次把嬰兒抱手中。
這樣把他抱來抱去,好像已經產生感情,小小人兒揮舞雙手,忽爾笑了。
失方更覺悽酸。
包著他的毛巾破舊,小衣服髒兮兮,小身體有一股酸味,不知多久沒洗澡了,朱方搖頭嘆息。
警察一到,朱方立刻開門,用清晰的措辭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警察一男一女,都比朱方更加年輕,一接手抱過小嬰,他即時哭泣。
朱方說:「讓我來。」她很不捨得。
「朱女士,麻煩你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朱方樂意做個好市民。
嬰兒略有重量地躺在朱方懷中,她早已忘懷身上穿著香奈兒套裝,她用一隻大挽袋裝了奶粉奶瓶雜物便到派出所去。
嬰兒很合作,在她懷中一聲不響。
朱方覺得無限溫馨,幻想擁著自己的孩兒快活地過一輩子。
警察記錄口供,「嬰兒是男是女?」
朱方如夢初醒:「我不知道。」
有人看一看二是男孩,要換……」
朱方說:「我都有準備。」
她掏出帶來的配件替嬰兒更換。
「這裡沒你的事了,朱女士,謝謝你協助。」
朱方依依不捨,「我把他的必須品留在這裡。」
「也好。」
「他會到哪裡去?」朱方關心地問。
「福利署的人會來接他。」
朱方追問:「然後呢?」
「等他親人來認領。」
「如果沒有呢?」朱方擔心到極點。
「那麼再另作安排。」
朱方仍然抱著地二位女警伸手過來接,朱方只得鬆手,他又哭泣起來。
「你可以走了,阻你不少時候,謝謝你。」
朱方走到派出所門口,還似聽見幼嬰哭泣。
那小小的險小小的身子都使朱方永誌不忘。
經過這一番折騰,朱方也累了,當管理員訕訕問:」可是交給警察了」的時候,她也不想多說,默默上樓,開門,進屋,躺下。
她決定睡一覺。
沒有孩子的人想煞孩子,有孩子的人不要孩子,甚至當垃圾般仍在梯間。
朱方累極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漸漸醒來,「餘芒,餘芒。」她叫。
這才想起餘芒不在身邊,十分悵惘,升什麼職發什麼財。都不重要,只要一家人不要分開,什麼都容易商量。
她斟出一杯冰凍果汁,一日氣喝下去,坐在露臺上看風景。
才十點多,夜未央,紐約時間剛好相差十二小時,他們是早上十點。
朱方好想聽聽餘芒的聲音,又怕他正在忙。
她籲出一口氣,扭開無線電聽音樂。
明天還是星期六。
如果家裡有一個孩子作伴調劑一下,時間必定沒有這樣難過。
上帝假使會得把不要孩子老與需要孩子者對調,不知省卻多少煩惱。
電話鈴響了,是陳傑問候她。
「沒出去玩?真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