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
推進病房,她才閉上雙眼。
以後再也不用睜開這雙眼睛就好了……
經過急救手術-醒,醫生與警察都圍在床邊。
他們還沒有開口,病房門推開,李月枚走進來,「福在!」
福在淚如泉湧。
警察知是熟人,這樣說:「請讓警方先問話,你且站到那邊去。」
一個女警溫言詢問:「王女士,你遭人毒打,耳朵撕裂,眼角fèng針,而且七個星期的胚胎已經流產,請告訴警方,你身上有許多舊傷,又有何解釋。」
福在張開嘴,又合攏。
月枚走近,「這位女警官,可否讓她休息一會,再落口供。」
女警不由得深深嘆息。
她體諒地出去。
醫生坐在病床邊,輕輕說:「王女士,我們盡力搶救,你失血甚多,內部受創,雖無生命危險,但是以後恐怕不能生育了。」
福在用心聆聽,不過,她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似,毫不動容。
醫生安慰了幾句,轉身離去。
月枚關上門。
她走近福在,握住老友雙手,「福頭,你聽我講,這件事,你交在我手中。」
福在點點頭。
「警察若再來問話,你只說,在門口已被毆暈,完全不知誰是兇手。」
福在看著月枚,結巴地說:「他應得到懲罰。」
「警方對家庭暴力有何控制,你最明白,把他抓到法庭,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
「福在,從今日起,你聽我的話。」
福在發呆。
月枚握住她的手,「記得嗎,自小學起,我就懂得保護你,我得街頭智慧,勝你百倍。」
「他為什麼那樣毒恨我?」福在落淚。
「我無暇研究此獸心態,總之,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月枚餵福在喝水。
交換條件
忽然,她的語氣變了,閒閒地說:「一宗明安發生了,警方首先要查的,是自殺,抑或他殺。」
福在統共不明白。
「倘若是自殺,沒話好說,如果是他殺,有意外有謀殺,意外死亡,不幸,謀殺則分蓄意及誤殺。」
電光石火間,福在有點知覺了。
她只覺十隻手指漸漸發麻。
福在睜大雙眼。
月枚的聲音變得很低很低,她說下去:「誤殺與謀殺之間,只有一線差別。」
福在看著她。
「動機。」月枚說出這兩個字,「殺人如有動機,叫做謀殺,你有什麼動機要殺我?沒有,我是你好友。」
她咯咯地笑起來,嗡一嗡鮮紅的嘴唇。
福在聽得呆了。
「所以,警方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來。」
月枚握住福在的手,發覺老朋友的手冰冷。
「不過如果是情敵,那麼,警方看法就完全不同了,你有動機。」
福在的聲音似一根遊絲,「為什麼說到這個?」
月枚這樣回答:「我讀過一本小說,情節非常有趣,故事裡有兩個女主角,她們約定,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她的臉湊近福在,「她們交換條件,各自殺死對方可厭的丈夫,因為沒有動機,警方絲毫懷疑也無。」
這時,福在已漸漸平靜,「嗯。」
「福在,你想一想,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明早再來。」
下午,女警又來了。
這本來是伸怨的好機會,但是王福在只輕輕說:「我進門之前已被毆打,也許是認錯人了。」
警察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