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份心意就好。”
顧莞寧又微笑道:“父王還有別的吩咐嗎?只要有用著兒媳之處,兒媳絕不會推脫。”
太子抽了抽嘴角,半晌才道:“有事孤自會吩咐你。”
然後,就沒話了。
枯坐了片刻,有內侍來稟報:“啟稟殿下,於御史遞了名帖求見。”
於御史是當朝御史大夫,也是於側妃同父異母的胞兄。素日和太子來往頗多,太子對精明能幹的於御史頗為欣賞。相較之下,太子妃的孃家兄長可就差得遠了。
太子一直偏愛於側妃母子,和於家也不無關係。
於御史親自登門賠禮,太子當然不能不見:“請於御史到書房稍候片刻,孤很快過去。”
內侍應了一聲,迅速退下。
太子也順勢起身。
太子妃領著顧莞寧一起恭送太子。
待太子離開之後,太子妃立刻看向顧莞寧:“你真打算進宮為蕭啟辯駁?”
顧莞寧淡淡一笑:“有何不可?”不等太子妃追問,又說道:“皇祖父最是英明,一定會看出我的‘苦衷’。”
太子妃這才會意過來,越想越覺得此計極妙,笑著說道:“不知這流言要幾日才能傳開。”
顧莞寧眸光一閃,悠然笑道:“母妃放心吧!不出五日,流言必定會傳遍京城。”
她為何說得這般篤定?
太子妃心裡一動,下意識地看了顧莞寧一眼,想問出口,卻又忍住了。
書房裡。
年約四旬蓄著短短鬍鬚的中年男子,一臉愧色地拱手道:“於側妃犯下這等大逆不道的罪行,死有餘辜。微臣實在無顏來面見殿下。”
這個男子,自然就是於御史了。
於側妃是庶出,容貌承襲生母,美貌嬌柔。於御史卻肖似其父,其貌不揚,膚色略黑。兄妹兩個乍一看,幾乎毫無相似之處。
相差十歲,又是嫡庶之別,兄妹之間談不上有多少感情。如果不是於側妃嫁給了太子做側室,於御史根本不會將這個妹妹放在心上。
這些年,於側妃在太子府裡風風光光。於家和太子府來往密切。前些日子太孫病得快不行了,於家不免也生出了些活絡心思。
如果太孫病逝,太子膝下只有安平郡王這麼一個兒子。少不得要改立太孫。到那個時候,於側妃地位截然不同,於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沒曾想,顧莞寧一過門,太孫的病竟又好了。於家等來的,是於側妃被賜死的噩耗,還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於御史身為家主,當機立斷,連停靈都免了,立刻命人將於側妃草草下葬。然後親自到太子府來賠禮。
“於御史快些請起。”
貪花好色性情平庸之外,太子也不是全無優點,對待心腹格外寬容親切溫和,親自攙扶起了於御史:“於側妃的事,就連孤也一無所察,被矇在鼓裡。你身在於家,又如何知曉。此事怪不得你。”
於御史既羞愧又感動:“微臣身為於家家主,於側妃犯的錯,微臣委實不敢推託責任。今日前來,一來是向殿下賠禮,二來,也是向殿下表明於家的忠心。於家上下,都忠於殿下,甘願為殿下赴湯蹈火。”
一番慷慨陳詞後,於御史略一躊躇,又提起了安平郡王:“微臣聽聞了一些風言風語,是有關安平郡王的。微臣以為,這一切都是於側妃所為,安平郡王只是一個沒成年的少年郎。此事應該是不知情的。”
如果安平郡王再被牽連,於家也會大受影響。
於御史不得不挺身而出,為安平郡王說情。
好在太子也是這麼想的,反過來安撫於御史一番:“那個胡亂嚼舌的宮女已經被處死,孤今日也會下嚴令,不準任何人議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