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冒出了些許熱氣,手指動了一動,緊接著整個人也能動了。
她站了起來,用力地深深地撥出胸口的悶氣。
丈夫薄情冷血,根本靠不住。她要靠自己的兒子,她也只能靠自己的兒子!如果他們父子反目相爭,她也一定毫不猶豫地站在兒子這一邊。
想通想明白了,她激烈跳動的心也緩緩平穩下來。
……
傍晚時分,太子早早回府,先來了雪梅院。
看到太子的剎那,太子妃身體有些僵硬,想擠出笑容卻擠不出來,神色顯得有些怪異,語氣也有些生硬:“殿下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太子陰沉著一張臉,目中滿是怒氣,也因此忽略了太子妃的異樣:“阿詡回府沒有?這個混賬東西!竟敢暗中出手對付他的祖母!”
祖母?
太子妃反射性地問道:“殿下說的祖母是何人?莫非是指賢妃娘娘?”
按著禮法來說,孫賢妃可沒有做太孫祖母的資格。
太子顯然聽出了太子妃的言外之意,猶如被扇了一記耳光,臉上火辣辣地,羞惱成怒地說道:“賢妃娘娘是孤的生母,當然是阿詡的祖母!”
太子妃心裡一涼,看著大發雷霆的太子,忽然覺得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孔有些異樣的陌生。
太子還在發脾氣:“王皇后已經被廢,後位虛懸。有資格坐上鳳位的,除了孤的生母,還能有何人?”
“阿詡竟在暗中搗鬼,壞了孤和母妃的大事。孤此次饒不了他!”
最後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太子妃心中更涼了。
這就是太子!
需要兒子的時候,對兒子滿口誇讚。一旦生了嫌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當年對蕭啟是這樣,對自己的長子依然如此!
太子妃沉默不語。
太子發了一通火,猶自不滿,見太子妃一聲不吭,又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找茬:“你怎麼一聲都沒吭?阿詡做了錯事,你這個做母親的也有過錯。你素來慣著他,從未好好管束他。慣得他不敬長輩,慣得他膽大妄為……”
太子妃忍無可忍,張口打斷了太子:“臣妾以為,阿詡並未做錯任何事。”
太子氣得面色一變,怒瞪著太子妃:“你說什麼?”
“臣妾說,阿詡沒有做錯。”太子妃的新仇舊恨也被勾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朝堂之事,臣妾不太懂,也不想去多管。臣妾只知道,阿詡做什麼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太子氣得七竅生煙:“你……你是非不辨!真是荒唐!”
“臣妾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一心向著他。不管他做什麼,臣妾都站在他的身後。”太子妃定定地看著太子,一語雙關地說道。
可惜,太子沒有聽出太子妃的話中之意,一怒之下,便拂袖而去。
太子妃站在原地,目送著太子的身影遠去。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漸行漸遠。
其實,從很早之前,他們夫妻之間就已經沒什麼情分可言了。她低聲下氣,隱忍退讓,忍氣吞聲,卻從未換來他的憐惜。
如今她挺直了腰桿,說話行事都比往日硬氣多了。常被氣得含怒而去的人,變成了太子。她也沒了往日動輒落淚哭泣的習慣。
或許,她該試著讓自己更堅強一些,早些適應沒有丈夫的生活才對。
……
太孫一回府,不出意料地被召到了書房,面對的是太子鐵青的臉孔和一連串的指責。
太孫也不動氣,待太子發完火,才不疾不徐地說道:“父王不是一心盼著賢妃娘娘能坐上鳳位嗎?兒臣這麼做,也是想為父王分憂!”
“分什麼憂!你是成心給孤添堵,給賢妃娘娘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