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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琴棋書畫的順序,第一場比試為琴,很快的,就有人取了兩把琴來,皆是金徽玉軫的落霞琴,一端垂著長長的穗子,還有琴桌、琴凳之物。
有人焚了香,屋子裡頓時就瀰漫起可以凝神的淡淡的檀香味道。
百里遙反客為主地盤腿坐在炕上,喝著小丫頭給送來的可以暖身子的薑茶,一派愜意的模樣。
宣宸被她強迫坐在她身邊,觀賞著這樁比試。
大妞和宋佳音低著頭從外邊走了進來,然後無聲無息地站到了葉蔚藍的身後,李鳳是個懂規矩的人,所以宋佳音在規矩上是不差的,而大妞是個懂事的,最近這些日子也在跟著李鳳學一些大戶人家的規矩,她學的很快,也很用心。
遲暖月是百里遙貼身的管事媽媽,得了百里遙的示意,便站出來充當裁判的角色,“請比試雙方落座。”
葉蔚藍和百里遙帶來的琴師便雙雙落座。
遲暖月又道:“請雙方商談比試的方法。”
那琴師冷笑了一聲,鄙夷地看著小小年紀的小丫頭,分明是沒將葉蔚藍放在眼中,“小姑娘,你若是現在說一句你認輸,我偌大的年紀,總不好跟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也免得一會兒輸了哭鼻子。”
葉蔚藍淡淡一笑,“若是你彈一曲,我談一曲,然後讓旁人判斷輸贏,未免對我不公,因為這裡都是你們的人……”
她話裡話外,是指責百里遙反客為主的行為,“所以,咱們不如來鬥琴,你我一起彈,各自彈各自的曲子,若是誰的琴音亂了,便算輸。”
“好!”那琴師傲然答允她的提議,畢竟葉蔚藍的年紀只有九歲,便是她從落生就開始學琴,又能學幾年?而她七歲便開始學琴,到現在已經四十七歲了,整整四十年的光陰,都浸淫在琴技上,她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九歲的丫頭片子。
葉蔚藍見她沒有提出反對,便笑道:“來者是客,請!”
琴師也不同她客氣,從隨同而來的小丫頭手中接過一個玉盒,從玉盒中取出用鹿角雕琢的義甲,慢條斯理地套到手指上,然後調勻了呼吸,抬手,緩緩地在琴絃上撥動了一個音。
隨著她手指的撥動,越來越多的音節流瀉而出,組成了一首十分悅耳動聽的曲子,錚錚的琴音,時而如清泉在石上流淌,時而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屋子裡的人頓時都露出陶醉的神情。
站在葉蔚藍身後的大妞和宋佳音全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她們兩個已經知道了,小姐是同人家打了賭,輸了是要給人磕頭奉茶的,若是那樣的話,就太丟人了。
在她們兩個的心目中,小姐是絕對不能受這樣的委屈的。
葉蔚藍卻微微地勾起了唇角,實際上,她是耍了個巧,之所以讓琴師先彈,是為了後發制人。
前世,文氏家族的人為了讓她可以嫁給太子,可是下了大本錢的,琴棋書畫、禮儀、詩詞,她一樣沒落,學了個遍,後來又在皇家女院接受了嚴格的訓練。
說她自誇也好,說她不知天高地厚也罷,幾乎所有教授過她的師長,沒有不誇她聰穎的,從小到大,一向是學什麼都很快。
所以,她不想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是因為她想和未來的婆婆作對,而是她都會!
她實在是不想再在這上邊浪費時間了,她現在的時間很寶貴,容不得這樣的浪費。
她更需要的是掙錢,是積累實力,是學武功,而不是把時間都浪費在這種沒用的東西上邊。
琴師彈了約有半盞茶的時間,都沒見葉蔚藍這邊有動作,便衝她丟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心中暗道,小丫頭片子,這下子知道厲害了吧,便是自己正在彈的這首曲子,便是一般人都不會彈的,其中的指法變幻莫測,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