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旁邊觀戰的史安已經品出了一些滋味來,當即也幫腔暗示了兩句。而聽到靜心二字,陳猜剎那間想起了之前教自己下棋的老師說的那些話,當即閉上眼睛凝神片刻。這才再次執黑先行。一局棋才剛剛展開沒多久,外頭就傳來了一陣喧譁,緊接著,艙門被人推開,隨之進來的是渾身濺血提著人頭的陳華。
文官講究的是殺人不見血,雖說在官場人事傾軋上頭未必沒做過置人於死地的事情,但真正看到死人的機會卻少之又少,更何況史陳兩人離著高層還差得遠。好在他們在之前入交數場大小戰役中都見過血,入了交州府後更是見到了眾多傷員。此刻還能維持得住。
然而,當那個死人腦袋一下子被人擲在地上,繼而滾動了幾下。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對著自個的時候。陳銷史安還是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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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變 第七百七十六章 狡子不勝父,大江為赤
陳華卻不說話,只是死死盯著張越。此時此玄,張越卻沒有起身。一動不動地和陳華對視了一會。這才問道:“陳指揮使提頭踏血而來,倒是好風采!來人,酒來!”
見一旁的家將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就捧上來一壺酒,張越執壺斟酒。連手都不曾抖動一下,陳華不禁有些失望,旋即想到張越和之前的張攸一樣,也是英國公張輔的一家人,心裡不禁悚然。莫非,這些姓張的人真是交阻一地的剋星?
見張越笑著舉起酒杯遞了過來。他沉著臉接過,隨即毫不遲疑地一飲而盡,這才舒了一口氣:“張大人明鑑。這個傢伙是我麾下那些將士偷偷夾帶上來的,開船之後就潛入我的艙室中,想說服我舉兵附逆。我哪裡會上這種當,自然是一刀殺了!但是,我的水師中有一半都是本地人,難保沒有受到鼓動的,所以我不得不來討張大人示下,您覺得該怎麼辦!”
還不等張越答話,外頭大門陡然被人推開,卻是彭十三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大大咧咧地進了艙室,徑直走到了張越跟前,躬了躬身就用洪亮的嗓音說道:“大人,老陳大人的船正在靠過來,說是要過船一敘!”
老陳大人!
人頭還在眼前的地板上滾來滾去。染得原本乾乾淨淨的松木地板上四處都是觸目驚心的點滴紅色,屋子裡的人或站或坐,無論是激憤是震驚是淡然,各種神情還在臉上尚未退去,於是,乍一聲老陳大人,不但史安和陳猜有些懵,就連陳華也是怔住了。下一刻,他徒然之間警醒了過來,看向張越的目光中頓時多了幾分凜冽。
他什麼時候和在家養老的老父親勾搭上的!
忽然,船身一下子搖晃了起來,黑白雲子一下子跌落在地,傳來了無數。丁叮咚咚的聲音。才網跳起來質問的陳銷一個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了剛剛的座位上。還坐著的史安吃不住這劇烈的顛簸,不得不一把扶著後頭的靠背。早有準備的張越則是兩手抓住了太師椅的扶手。腰際往下輕輕一沉,坐得穩穩當當。
而在這突如其來的顛簸下,從軍之後一直在水軍的陳華卻只是身子一晃就站穩了,雙膝微彎紮了馬步的彭十三反而有些稍遜。可彭十三那沒事人似的笑容和陳華的緊張慌亂相比,卻能輕易讓人知道誰才佔了
風。
下一刻,外頭就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沉悶的聲響。不多時,那聲響就變成了穩健的腳步聲,繼而就有人從外頭入了艙室來。那人大約六十出頭,五短身材,臉上額頭顴骨隱約可見刀刻一般的皺紋,秒了一目。可另一隻眼睛瞧著卻盡是悍氣。他身上穿著尋常水軍的青色布衫。腳下亦是尋尋常常的黑步履。人亦是五短身材,但往那兒一站一開口。卻讓人無法再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