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新郎官只能躲,不能還手。還手了那就是和女方家裡過不去,往小裡說,是和那女眷家裡過不起,往大里說,在新婦家裡傷人,那就是和新婦家裡過不去。誰會呢!
外面的儐相不少輩分比元泓低的,在車上急的直跳。
「阿叔,阿叔——!」還沒等觀望個結果,倒是有人從馬上掉下來了,外面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元泓對付那些女眷們的棍棒,還是遊刃有餘,他不碰那些女眷,女眷的棍棒敲下去,眼看著要落到他身上了,卻落了個空。哪怕是一擁而上,卻還是還沒有碰到他分毫。
女眷們個個氣喘如牛,養尊處貴的習慣了,比不得元泓這種身強體壯的。
半個時辰都不到,一兩個就不行了。
「新郎官也真是狡猾!」一個宗室女眷,拿著手裡的棍棒支著身子,氣的不行。比起女眷這邊東倒西歪的,元泓氣喘了些,臉上因為方才跑動起了些紅暈。玉白的肌膚,夾帶著紅暈,在火光之下越發如玉。
「不知各位嬸嬸,可否放我進去?」元泓左右看了一眼這些女眷,女眷們根本沒有力氣,追著他打了。
她們也沒有開門的意思,通往那內裡的門是用鎖鎖上的,這麼防著的是誰,簡直不言而喻。
火光之下,他姿容皎皎,叫人心動。
「不,新郎還是自己進去吧。」
新婚夜裡的規矩就是要一個勁的刁難新郎,要他嘗到娶婦的辛苦,這樣日後對待新婦,才不會隨意對待。
大門緊閉,而那些女眷都沒有開門的意思,她們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門外,原本那些還在馬上的儐相們,此刻摩拳擦掌,下馬過來,顯然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還叫人過來!」和元泓本宗的嬸母驚呼。
「不然嬸母就把鑰匙給交了,交了鑰匙,皆大歡喜!」儐相里有人高呼。
姑嫂們頓時喧譁起來,「哪裡來的臭小子,這麼不懂規矩!」
領頭的兩個宗室子弟,每個人手裡提著一隻錦袋,而後他們伸手進去一掏,就掏出了一把金豆子。
金豆子金燦燦的,哪怕在夜色下也格外耀眼。
宗室子弟們笑嘻嘻的往地上拋灑金子,惹來陣陣驚呼。
「快開門!有金子!」他們說著揚起手裡的金豆子,把一捧金豆子直接給拋到了院門那邊去。
門裡頭的僕婦聽著,又瞧見了明晃晃的金子,算了算時候,心癢難耐的開了門。
門一開,猶如城池失守,外面的那些儐相簇擁著元泓,如同洪水湧了進來。
「來了來了!」芍藥守在外面看著,見著侍女們擊掌傳信,立刻跑進來。
「九娘子,人來了!」
玲瓏經歷過一次婚禮,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果不其然,等芍藥話語落下,外頭就想起了少年郎們歡快的高呼。
「新婦子催出來!」
「新婦子,催出來!」
一聲接著一聲,一浪高過一浪。簡直要把屋子都給掀翻。
這些儐相選的都是二十以下的少年郎,聲音喊的上去,不像年紀大的,聲音只有低沉了。歡聲雷動,在閣樓下,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玲瓏耳朵眼裡提早被塞上兩團絲綿。
在門外,是姑嫂刁難新郎,到了樓下那就是新婦本人來刁難了。男子娶妻,不能太順當,太順當了恐怕會不將新婦當回事。
玲瓏一早就被叮囑過,絕對不能太早出去,至少也得讓人在樓閣下,站上那麼好會。
屋子裡還有蘇家其他親戚女眷,就是為了看住她,免得她一時心軟,就跑出去了。
外面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奈何屋子裡的人都是有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