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認識些人,於你那是大有好處的。」賀若儀拉著元泓坐在身邊,「你阿爺看在他今日過來的份上,我就不說甚麼了。你既然回來了,那就要在洛陽好好安身立命。」
元泓點頭,賀若儀嘆了口氣,「你也別怪外祖父把話說的難聽,當年你阿孃被徐氏羞辱至死,你阿爺除了把人關起來之外,甚麼也做不了。外祖父和你阿舅,一輩子打仗,手裡不可能去沾女人的血。要報仇,你阿爺再適合不過,結果你阿爺幹了甚麼?」
說起往事,賀若儀鼻子裡重重哼了幾聲,「關起來能如何?你阿爺對你有心,可是想要護你,恐怕是不行。外祖父年紀大了,能活多久,也不知道。活著的時候,尚且能保護你,可是我死了呢?到時候徐氏的兒子繼承了你阿爺的位置,他是親王你是公,壓你一頭,還有那麼個阿孃,到時候你想要翻身,那就難了。」
「外祖父放心,兒既然回來了,自然不可能和過去一樣。」
賀若儀定定看了他一會,見元泓神色堅定,點了點頭,「那就好。」
「你既然這麼說,那麼我就放心了。」賀若儀鬆了口氣,「對了,你既然回來,那也該娶妻了。」
賀若儀活了這麼多年,在人情上面,精得和鬼似得,知道留下他人不夠,還得讓他留下什麼來,妻兒對於男子來說,若真必要,可不是不可捨棄,但有家室,男子不管如何身份,多少有個掛念。
「……」元泓想起玲瓏在月下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這可惱的妖精,撩撥他的時候,各種手段層出不窮,現在要她嫁給他,百般推脫。
元泓讓旁人給他倒了一杯水。
賀若儀看見,立刻攔下來,「今日是我壽辰,喝水算甚麼。」
說完,就要人送酒過來。
酒是上好的酒,泛著一股穀物的香味。他之前秉承戒律,很少碰,現在既然回到塵世,之前的清規戒律,多少都要鬆動些。
元泓心裡有事,再加上賀若儀連連勸酒,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喝了許多。
平原王看長子被老丈人灌了不少酒,心疼道,「大郎先出去走走。」
元泓此刻覺得有些頭暈,酒醉之後,人的樣子不好看。他也曾經看過人酒醉之後的樣子,醜態百出。
他酒量原本就不好,再喝下去,就要真醉了。
元泓出去,外面夜風習習,正好出去可以讓風吹醒自己。
到了外面,元泓發現,元朗也在。他拿出之前從玲瓏手裡拿來的玉扳指,「此物可是你的?」
元朗聞聲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元泓手裡的玉扳指。
「阿叔怎麼拿到的?」
元泓直接把東西丟到他懷裡,「東西收好,此物不要再隨便送出去。平白惹人誤會。」
元朗一把接住自己的玉扳指,這東西是他令人送給蘇九孃的,怎麼出現在自己叔父手裡?
元朗目瞪口呆看向元泓,這位年歲和他差不了太多的阿叔,滿臉磊落,元朗一時悲憤,也不管還有其他人,「阿叔,大家都是兄弟,你偷了我的心上人!」
玲瓏吃吃喝喝,聽貴婦說了不少趣事,到了時候,就和沈氏一同回去。
回去的路上,蘇曇騎馬跑到玲瓏車旁,「阿姐,剛才我在前頭赴宴的時候,聽到個動靜。」
玲瓏在車裡應了一聲,「甚麼?」
蘇曇嘿嘿的笑了幾聲,「聽說兩個宗室子弟,在外面差點打起來了。」
「一個叫另外一個阿叔,說是阿叔偷了他的人。要不是旁邊還有人盯著,那就真的打成一團了。」
玲瓏在車裡聽得有些心虛。
「打起來的人是誰啊?」
「這就不知道了,當時我也沒出去看,只聽到外面有聲音。能知道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