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虹夕卻悄聲地嗚咽了起來。康正帝剛有睏意,卻也輕聲問道:“怎麼了?夕兒。”
南宮虹夕渾身一震,目光如炬地鎖著康正帝的後備,寤寐求之地切切問道:“是你麼?”
康正帝聽得見南宮虹夕忐忑焦灼地呼吸聲,許久之後,才淡淡地答道:“你可看過釵子裡的小詩?癖性朦朧月,陶只萬井時。徑香驚豔重,約略錦江西。”
“釵子?”南宮虹夕先是一愣,接著恍然問道:“釵子裡還有小詩?”
康正帝用鼻腔輕輕嘆了口氣,她的腦海裡,不知為何,想起了那雙麋鹿般的大眼睛。
康正帝輕輕拍了拍南宮虹夕放在自己要見的手臂,說道:“睡吧。”
一夜無事,康正帝便這般把手搭在南宮紫晨的匈口,而被南宮虹夕襟襟摟著,一覺睡到天明。
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早起伺候康正帝更衣上朝之後,便去給鳳後江珵鶴請安了。
慕容淺秋笑吟吟地福了福甚,說道:“給鳳後請安,鳳後萬福金安。”
江珵鶴嘴角噙著微笑,點了點頭,說道:“慕容修儀快請坐下吧。”
秦楚笑和柳書君也前後腳進了椒房殿,江珵鶴見大家都到齊了,這才說道:“明日起晨昏定省就暫且免了,本宮要隨陛下一同去祭祖,屆時鳳太后與文德太貴君等,也都同行祭祖不在宮中,眾位哥哥和弟弟們在各自宮內修心靜養便可以了。”
眾人應了之後,又與鳳後寒暄了幾句,這才散去。
走回大明宮的時候,南宮紫晨拉著南宮虹夕專門從另一側路行去。苗善兒嗤笑一聲,悄聲地對慕容淺秋說道:“怪不得上次晨貴人和夕寶林不願跟主子一同品嚐香芒呢!人家有的是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自己向陛下邀寵呢!”
慕容淺秋心下雖然也是不恥自家堂哥的這種手段,卻還是低聲斥責道:“行了!”
南宮紫晨想也不必想,便能猜到,甚後那些漸遠的背影們會在暗地裡如何嘀咕、覆誹他與弟弟。他的腳步愈發的快了。
“哥哥。”南宮虹夕聲音中帶著幾分中氣飽滿的味道。
南宮紫晨收住了腳步,側過頭的時候,卻在用餘光不斷地掃向遠處零星即散的人影。
“你不必那麼羞惱,這種事在大宅院也不是沒有。在前朝……反正只要她能不計前嫌地重新接納我們,做什麼我都甘願。”南宮虹夕說道。
南宮紫晨抿了抿唇,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他心下惦記著身在皇女所的皇長女曲靖容,折辱在他眼裡,如今也算不得那麼掙扎了。
畢竟,入了後宮,榮寵有時候才能保命。
康正帝下午臨行前,去了一趟未央宮,可她路過漪瀾殿的時候,卻只是躊躇了片刻,便頭也不回的去了秦楚笑所居住的江都殿。
秦楚笑聽到殿外的宮伺通報,卻並無所動,念生倒是嚇得誠惶誠恐有些哆嗦。許多事,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就連若福、若蒼等這些陪嫁們都是不知道康正帝真正身份的。
念生懼怕帝威,也不足為奇。
康正帝看著秦楚笑肅著一張臉,卻無限風韻地瞪了康正帝一眼就轉過身去。康正帝微微含笑的嘴角,卻咧開了越來越長的弧線。
“怎麼?笑兒在生朕的氣?”康正帝一個人走到秦楚笑的甚後,梁斐芝識趣地,讓下人們悄無聲息地,有序退出了江都殿。
“對啊!不可以麼?”秦楚笑晃了下肩,冷沉著臉,一副不情願讓康正帝雙手握著自己肩膀兩側的樣子。
“啊——那這樣的話,朕等笑兒消氣了,再過來看笑兒吧!”康正帝說罷,便愈拔腿離開。
秦楚笑這才眯著眼,轉身從康正帝背後撈住她,將她扯入懷中,低頭在她耳畔斯磨道:“四個月了!你才過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