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著眉宇緊鎖的百里凌風,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調皮。
“你……”百里凌風倒吸了一口氣,他覺出來了她的故意,便低頭附耳說道:“不能讓我一個人快要瘋掉,我要你,和我一起。”
康正帝一臉無辜且嬌滴滴地看著百里凌風,一副不懂他說什麼的樣子。可是下一秒,百里凌風便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如何讓她與他一起瘋掉。
百里凌風便這樣往復不休,毫無倦怠地“圓了一夜的方”。外面的樸尚寢,也不知該從幾時幾刻記錄第幾次。最終,他只得雙眼烏青地看著天邊泛白的顏色,寫下:整夜。
清晨的鳥兒不畏嚴寒,早早就跑到揚子殿門口叫喜。宋惜玉“嘶——”地倒吸一口冷氣。揮動著拂塵,不停地驅趕鳥兒。
康正帝沉睡了一個時辰,便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她精神百倍地側過身,想要溫寸地親親百里凌風的額頭。可是,百里凌風卻忽然轉過身去了。
康正帝一愣,以為百里凌風是有些小家子心性的鏽怯,便伸手輕拂百里凌風的肩膀。
“陛下請去上早朝吧。臣侍就不相送了。”百里凌風冷冰冰地說道。
康正帝微微蹙眉,放在半空的手一點點收回成拳。她重重地用鼻息出了口氣,到底還是沒有贏得他的心。
康正帝滿臉不樂地起身,低聲斥道:“來人!更衣!”
康正帝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外國大片上,不管多沮喪、多悲傷的人,擁著身邊的人,做一次羞羞蝶的事情就好了。因為這似乎,真的是有些作用的。
帝師的五七,康正帝以親王的禮祭祀的。自此之後,每年帝師的忌日,康正帝都會憑弔一番。起初,世人皆說康正帝定是對帝師有愧。自己痛下殺手,心底終於害怕,才去贖罪的。後來,康正帝年年堅持,大家終於被她的舉措而感動。反倒開始頌揚康正帝“禮賢下士,當朝明君”起來。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母皇——”
“恩?”康正帝揮了揮手,示意曲俏然身後追來的奶爹和宮人。
“母皇,皇長姐不要的夫子,兒臣能要麼?”曲俏然奶聲奶氣之中卻帶著堅定和些許沉穩。
康正帝揚了揚眉,覺得十分有趣。她伸手抱起兩歲多的曲俏然,問道:“你要幹嘛?你這麼小,能聽得懂夫子說話麼?”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這句話,兒臣覺得很有趣。兒臣喜歡有趣又新鮮的事情。”曲俏然說道。
“那你說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康正帝輕笑著,她不信《道德經》裡如此晦澀難懂的話,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能看出來個什麼道道。
曲俏然看著康正帝一臉地不信任和調笑,也沉著臉,不屑地睥睨著康正帝,說道:“講的是天下萬物的道理,理應是取多補少,講求平衡。可是人道卻不同。母皇——你怎麼連這個道理都要問兒臣?母皇若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懂的話,如何治理天下呢?”
康正帝瞪大了眸子,她還未從驚訝中緩過來,梁斐芝等一眾宮人便跪了一地,三呼息怒。
康正帝笑了,說道:“幽蘭生前庭,含燻待清風。清風脫然至,見別蕭艾中。”
“賜皇長子為清風皇長子。皇長女氣走的夫子續聘,讓她改教皇長子吧!哈哈哈哈——朕的皇兒果然頗有出息!是朕小瞧你了!走——陪朕去看你父親去!”康正帝高興地舉起曲俏然,透著陽光,她似乎從曲俏然身上看見了更多的東西。
孝惠太后原本不贊同皇長子讀《道德經》,他認為,男孩子識字就可以了。從小自當熟讀《夫誡》、《夫訓》、《夫則》就是了。《道德經》這樣的書籍,原本就是皇女才能看的書,男孩子根本不必看,也不應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