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性情古怪,不好相與。齊霽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沒有那麼多心思和耐心和人糾纏。什麼手段能叫人聽話,他也就用起來。
至於承受這個的人如何,只要在他達成目標前不死,那也沒什麼。
鍾黎原本就白的過分的面板上,因為痛苦抽搐而顯出別樣的粉紅,原本已稍顯佝僂的身軀越發顫抖。
到了今日,齊霽也早不是當年的他了。
鍾黎也不記得當年齊霽放他一馬了。齊霽找上門來的時候,他也想要躲過去,只是齊霽沒有那個耐性,直接動了手,才給了他法子。之後更是遠遠躲開,誰知他竟然還留了一招後手。
「如何?」齊霽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欣賞鍾黎如何滿地亂滾,靈氣絮亂。
粉色的面板下,有無數條細小的蠱蟲在蠕動。
鍾黎涕淚橫流,蜷縮在地上,身體裡有千萬條蟲在不停的啃食他的軀體。
「我早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聽話。」齊霽輕輕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背後。
這一招還是和那個妖女學得。明苑對人能動手就絕對不會多費唇舌。她想要叫人做什麼,若是馬上聽話,那麼就罷了,若是不聽話,她就喜歡弄些叫人難受的毒物出來。
當年的自己清高的厲害,以為她那樣做過於狠毒。可是真正試過之後,才知道,其實她的做法才是最有用,最節省力氣。
說起來,在這上面,她還是他的授業恩師。
「躲,躲就有用了?」齊霽仔細的欣賞鍾黎的醜態,心情極好。
南邊的蠱毒極其奇怪,而且一旦上了身,除去找當年煉蠱的蠱師之外。幾乎是無藥可解。
這些蠱蟲吸附在血肉之上,早已經和受蠱者本身化作一體,就算強行拔除,也只是徒勞無功。
「你以為躲開我,就萬事大吉了。」齊霽笑了,眉眼彎彎,看著心情很好。
「你既然不願,那麼就受著吧。」
齊霽說完,轉身要離開,衣擺被人抓住。他踢開鍾黎的手。走了出去。
明苑在外面呆著閒的把手裡的古劍都拿出來到處敲敲了。
翼逡捱了她一頓教訓,可能是真的氣著了,在古劍裡呆到現在也不肯出來。明苑沒有哄他的意思。
她對翼逡已經夠有情有義了。甚至放縱得他敢直接插手她的事。
要是還這麼下去,這劍靈還不知道會幹什麼來。
明苑晃了晃手裡的長劍,然後一把給插到土裡。
不愛出來就不愛出來,她還不稀罕呢。
她雙手抱胸,環視周圍一圈。
這地方算得上是偏僻,明苑探察了一圈,這周邊幾乎都沒人煙的,而且帶著一股強烈的術法禁制,估計看到的那個人以前得罪了不少人,所以這麼如臨大敵的。
她扯了一根草下來,無聊的在手指間掰掰折折。聽到身後一陣呦呦鹿鳴,回頭一看,見著一頭白鹿正好奇的望著她。
白鹿生的一手好皮毛,油光水滑。一雙大大的鹿眼格外無辜的望著她。
白鹿沒有見過人,見著明苑這種,很好奇的走過來。然後站在那裡瞅著她叫了兩聲。
這小動物眼裡乾淨的厲害,和剛出生的孩子沒有任何區別。明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水汪汪的,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眼睛。
光是看著就叫她煩躁。
明苑立刻就走開幾步,誰知小鹿竟然還跟過來。
這小東西見著沒見過的,也不知道怕,不僅不知道怕,還好奇的對著她打量。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然後往她身上湊。
明苑不喜歡這種可愛小東西,小鹿見著她老是繞著它走,以為和它玩兒。竟然還繞著圈子上來。
齊霽尋過來的時候,正見著明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