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軟?」齊霽的眼神跳動了下,「你說什麼?」
「弟子見著閣主半邊身子掛在床外,正好卡在腰那兒。」明苑知道男人對腰的看重。故意道。
齊霽眸光幽幽,「你知道我之前對付的是誰吧?」
「旱魃?」明苑猜測似得給出一個名字。
齊霽有些意外,「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明苑乾笑兩聲,「弟子一開始其實沒有認出來。」
齊霽笑了笑,他躺在那裡,見著明苑站在那裡。
「扶我起來。」齊霽開口。
明苑伸手出來將他從床榻上攙扶坐好,並且在他的背後塞上了一個軟枕,好讓他好好的靠坐在那裡。
明苑生怕齊霽的身體一個不慎就又出什麼事來,動作小心謹慎,如同對待一件極其容易破碎的琉璃器皿一樣。動作輕柔。
齊霽受的傷不輕,身上重量幾乎全壓在她的手臂上。
稍微有些力道不對,都能讓他悶哼出聲。
明苑聽到他悶在喉嚨裡的哼鳴,越發小心。奈何她不擅長照顧人,以前救了他也是丟在一旁,給他把傷口治癒,然後任憑齊霽躺在那兒,等他自己甦醒。
「哪裡痛?」明苑聽到他悶哼,將手裡的動作放到更輕。
她下手有些不知輕重,這照顧人裡頭的訣竅也是半點沒數。
「你輕點。」齊霽看了一下扶在他腰上的手。
手掌纖細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少女的手。這手穩穩噹噹的扶在他的腰上,支撐他坐起來。
「你既然知道,那也應該明白那東西不好對付。」齊霽順著她手上的力道靠在軟枕上,妖女慣會殺人,卻不會照顧人,就連身後的軟枕都擺放的不到位置。
他才靠上去,就覺得腰身那兒被頂著一塊似得。
明苑見他蹙眉,立刻伸手出去,貼著他的脊背往下輕輕按了按。
瞬間的觸感讓齊霽渾身輕顫,也不知道她到底無心還是故意的。他身體虛弱,還有些許力氣,可阻止她,不願也不想。
明苑佔了一把齊霽的便宜。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病態的紅暈。
隨後那點紅暈很快褪去,臉色和他的嘴唇一樣蒼白了起來,明苑見狀立刻一手貼在他的背上,用靈力灌入他的體內,催動體內殘餘的淤血順著經脈吐出來。
齊霽連續吐了兩三口血,血色暗沉發黑,有幾點血跡還迸濺上了她的裙子上。
她已經換下了齊霽為她挑選的衣裙,換上了湖藍的裙子。幾滴淤血沾上去格外的明顯。
齊霽見著她裙擺上的血汙,下意識伸手出去,想要用術法把她裙子上的那幾點髒汙給去了。
這妖女慣來喜歡自己姿容靚麗的出現在外人面前,新上身的裙子弄髒了,就算現在她嘴上不說。到後面心裡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子。
她現在的身份,可不是魔門妖女,由不得她任性妄為了。
「別動。」明苑正引導他體內的淤血排出,見著他亂動,一把給摁了回去。
齊霽體內的淤血甚多,她之前查探到的不過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難怪他之前要把淤血給死死壓住,這狗男人死要面子的脾氣,要是當著人的面吐血吐的血流成河,他恐怕恨不得自掛東南枝。
「好點了嗎?」明苑眼下靈力有限,也不敢輕易把他體內全部淤血給催發出來。
她只管殺人,救人真的不在行。
萬一齊霽被她給救出個好歹,明苑連抹自己脖子的心都有了。
齊霽原本被她握住的手,一下反過來,用力的反抓住她的手。
他此刻虛弱,可手上的勁道還是不小。
明苑也顧不得手腕上感覺如何了,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