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愣了愣:「……」
德拉科說:「而且這件事和英國魔法界也沒太大的關係,暴露危機最大的是aca,1926年之後這應該是他們最大的暴露危機了……當然,英國的這邊也不容樂觀,我們也要提前做出對策才行。」
宋欣愣愣地點了點頭,腦子裡混混沌沌一片。宋欣只覺得德拉科的聲音猶如從大洋另一端傳過來的——然後德拉科捋了捋宋欣的頭髮,在宋欣的頭髮裡捏出了一朵花兒。
「宋欣。」德拉科捏著那朵花,輕聲道:「你覺得我怎麼樣?」
宋欣一愣:「……挺、挺好的吧。」
「我覺得你是個能負責任的人。」宋欣想了想,安慰他般地給他找優點,結果最後發現找不到,頓時十分尷尬:「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打了一架,但說到底我也沒怎麼記你的仇。」
午後金燦燦的陽光落在斑駁的地面上。
「我一直想在學校裡談一場戀愛。」德拉科望著那片金黃的顏色道:「就是在霍格沃茨,可是我七年都沒談成。宋欣,我對你——」
宋欣:「……誒……?」
德拉科的臉突然紅了起來,他說:「……我的意思是,我對你……有點好感。」
宋欣的臉蹭地躥紅:「誒?誒……誒你等等——」
德拉科笑容突然十分溫和:「你快回美國了吧?」
宋欣緊張地說:「德拉科,我已經——」
——我已經有男朋友啦。
「我知道。」德拉科望著自己手裡的那朵花,說:「你雖然話有點多,而且很幼稚……」
「……但我就是覺得你不錯。」德拉科說:「雖然很奇怪,但我還是決定說出來。遇到喜歡的人不易,我不會因為你有了男朋友就把這個心思咽進肚子。」
宋欣放鬆地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對我表白呢,嚇我一跳,我很不會拒絕別人的。」
德拉科·馬爾福溫和地說:「這就是表白,只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有結果而已。」
「我不是個鬥士。」德拉科望向遠處的天文塔,下午金黃的暖陽之中,白鳥撲稜而起。
「我只是個想改變現況的普通人。」他道:「我反抗不了我的家族,我的父母,大概最後我還是會找一個純血統的姑娘結婚。我甚至連……這件事都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所以我只是告訴你,『我對你有好感』——而不是『和我交往吧』。」
德拉科說:「我羨慕真正的鬥士,可我從小就不是個勇敢的人,這時候就有點羨慕魯莽而勇敢的格蘭芬多了……真正的鬥士,是拋頭顱灑熱血的,雖千萬人誤會而仍往矣的,像破特一樣……真可笑,我在霍格沃茨讀書的時候還跟麗塔·斯基特抹黑過他們三人組。」
宋欣乾澀道:「……德拉科,你做的是正確的事情。」
德拉科·馬爾福說:「謝謝你的安慰。」
「可是自由有什麼錯呢?」宋欣喃喃地問:「想堂堂正正地活在陽光下有什麼錯呢?不想躲躲藏藏又有什麼錯呢——本來就沒有。只是現在走向歪了而已。」
宋欣望著馬爾福,對他說:「聽過一句話嗎?」
德拉科:「嗯?」
「——我堅定地相信,這個舉動是正義的。」宋欣思索著背誦道:「合乎憲法,遵從軍事需要。我祈求著人們之慎重判斷,和全能上帝之恩典。」
德拉科:「……」
「德拉科,不過一百五十年前,那時候美國南部還能合法蓄養黑奴,那時候人們的眼裡黑奴是理所應當的。」宋欣說:「可是林肯不這麼想。——這句話出自解放黑奴宣言,亞伯拉罕·林肯寫下了它。那時候奴隸主們還覺得這個宣言是世紀笑話,黑人怎麼會有人權?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