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根:「這個毒會對我有什麼影響?」
「據我所知——」瑪莎想了想道:「您是有著很強的自愈能力的,也長生不老,這種特質是您的x基因帶的特質,而這種藥物磨削了您的x基因。」
「而您注射了多少——?」瑪莎問。
羅根:「三分之一,大概125毫升左右。」
瑪莎·泰勒道:「那麼,我認為這會削弱您的自愈能力,不老的能力也會受到一定影響。」
羅根鬆了口氣:「沒有別的作用,比如慢性毒|藥之類的?」
瑪莎笑道:「怎麼會呢,您自愈能力可還在呢。」
「但是我不贊成這種藥物投入市面。」瑪莎說,「這裡的成分,例如雪地草根,過量使用會弱化人的消化系統,而這個火烈鳥爪粉末具有很強的血毒性,雖然您的自愈能力能抵擋它至它從體內排出,但更多的變種人……並沒有您的能力,豪利特先生。」
羅根嘆了口氣:「我明白。」
瑪莎說:「湯姆?湯姆,過來,那個咒語你比我擅長些——」
羅根·豪利特說:「不用了。」
他道:「這樣很好,這樣……我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瑪莎愣了愣,似是不理解他為什麼會拒絕,可羅根·豪利特只是向外走去,臉上看起來充滿釋然和放鬆。
他走過那些滿是爪印和血的牆壁,但他一邊向外走,那些牆跟著他的步伐變得雪白,猶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迎向一扇扇破敗的門,門在他身後重組,歸攏,猶如迎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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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輪明亮的月亮,海浪靜謐地沖刷沙灘,羅根深一腳淺一腳踩在砂礫上,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和劍齒虎從加拿大阿爾伯塔省的家裡逃出來的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月明星稀,那個夜晚金剛狼出生。
而金剛狼永遠不老,永遠孤獨。
——活二十年時,羅根認為那是饋贈,活四十年時,羅根認為那是特權,活八十年——活一百年時,金剛狼渾身傷痕地想,這樣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是盡頭呢。
時間是饋贈,但是一個人——一個人——所能承受的重量,也就是一百年而已。
因為人是需要歸屬的。
可歸屬是脆弱的,每個人都會死,一百年是個精準的長度,讓你感受不到這種歸屬的脆弱,可是當你一旦突破了這個長度,就會感到無盡的孤獨。
金剛狼咬著雪茄,抽出打火機,站在海邊抽了口煙。
那個姑娘像個蒲公英,可羅根總能在裡頭看出一絲不一樣的地方,堅強和韌性,還有笑容——像個孩子一樣的笑容,她總能讓人覺得那是活著。
所謂『活著』就是有影子在裡面,宋欣身上有每個剛畢業的孩子的影子,有每個剛走上社會的青年人的影子,有每個堅強而善良的靈魂的影子,那些——在三百年的時間裡,早已忘記的歲月的影子。
羅根終於懇切地,想要和一個女孩子過有人間煙火的生活。
他曾經想,等有一天這個二十二歲的女孩老了,死了,離他遠去,要怎麼辦。
送走嗎?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凡人終有一死。
凡人終有一死啊……
…………
……
海風吹散雪茄的煙,後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光輝映著波光粼粼的大海。
羅根將雪茄碾碎在地上,沒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大決定。
這念頭似乎在他的腦海中醞釀已久,遇到宋欣後那種衝動方開始瘋狂發酵,他像個初經愛情的毛頭小子似的期待著那種生活——那種平凡的生活。現在如願了,僅此而已。
羅根在深夜裡往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