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瀲心疼又愧疚,只能輕聲安慰,再喚綠阮先帶她下去歇息,好好安安神。
綠阮帶著青鳶去歇息了,除門口守著的兩個太監外,寢宮裡就暫時沒有伺候的人了,只餘夏秋瀲一人,手執著一本古卷,坐在桌邊。
只是夏秋瀲看著像是在看書,目光也是落在泛黃的紙張的黑色墨字上,可一盞香的功夫過去了,夏秋瀲也未曾翻頁。
她似乎,是在發呆。
夏秋瀲的確在發呆,她始終無法放下今日隔著車簾看到的那張臉。
江詢言。
他是真的來了嗎。
他是如何藉機從姜國脫離,來到燕國的呢。
大皇子和父親不是在牽制他嗎,莫非,大皇子和父親落了下風。
夏秋瀲想的入神,就連門外太監的呼聲,和推門而入的腳步聲,也未曾聽見。
直到一隻白皙的手掌在書前她眼中一晃而過,她這才驚覺。
穿著一身白色衣裳,青絲如瀑散落的燕挽亭,正抱著一個玉枕,似笑非笑的站在她身前,眯著眼正盯著她。
「秋瀲這是在看何書,看得如此入神,連我推門而入都未曾察覺。」
燕挽亭懷中抱著玉枕,有些調皮的偏頭探到夏秋瀲水邊。
「三十六計,美人計?」燕挽亭戲謔的挑唇,垂眸看著夏秋瀲手中那本書,上頭那幾個醒目的字。
夏秋瀲垂頭一看,果真看到了美人計三字,她微微抿了抿唇,將書合上,從容問道。
「殿下不是在歇息嗎,怎麼來了。」
「說來怕秋瀲不信,原本我睏倦的很,只想趴在床榻上好好睡上一覺,誰知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有什麼冰涼滑溜的東西,從腳邊遊走而過。一時驚嚇,掀開錦被,這才發現,我床榻間,竟盤踞這一條小小的白蛇,險些將我嚇昏過去。」
燕挽亭皺著眉頭講述著自己剛剛遇到的心驚肉跳的事。
可夏秋瀲看燕挽亭雖皺著眉頭,雙眸間,卻是一片神采,唇角的笑容也有幾分趣味。
便知燕挽亭這哪裡是嚇住了,明明就是開心的很。
「那殿下可有被那白蛇咬傷。」夏秋瀲輕聲關切的問道,目光也微垂,落在燕挽亭那被衣擺,遮住的長腿上。
「不過是一條牙都未曾長全的小奶蛇,只有一隻手指般大小,咬起人來不痛不癢的。」燕挽亭輕輕一笑,將手遞到了夏秋瀲眼前。
夏秋瀲一愣,凝神才看清,燕挽亭的手上,竟盤著一條一指大小的小白蛇,正闔著眼腦袋貼著燕挽亭的指腹,似乎正在休息。
「你」
夏秋瀲一看清燕挽亭手上的蛇,便有些慌亂了起了身,皺著眉頭後退了幾步。
她自小就不喜歡那冰冷濕滑還長著毒牙的蛇類。
「秋瀲莫不是還怕這隻剛從蛋裡爬出來的小奶蛇。」
燕挽亭鳳眸一眯,笑嘻嘻的看著夏秋瀲,舉著手將讓夏秋瀲看得更清楚。
「秋瀲瞧仔細了,它的模樣可生的漂亮極了,潔白剔透,兩隻眼珠黑呦呦呆呆的,還不會咬人,很是可愛。」
「到底是條蛇,殿下還是小心為好,不若叫人將這條小蛇放生到深林中去也好。」
夏秋瀲又瞧了盤在燕挽亭指腹上的那隻小白蛇一眼,看上去的確沒那麼可怖,軟軟綿綿的嘴角的弧度上挑,像是在笑一樣,貼著燕挽亭的指尖正憨睡著。
「我倒是挺喜歡它的,想將它養做寵物,養幾日,待大些再放生去。秋瀲莫怕,這小東西不傷人,不若你摸摸它的身子,軟軟冰冰的,很是舒服。」
燕挽亭挑唇笑著,很是開心的看著那條小白蛇,還提議讓夏秋瀲來摸摸它。
「殿下既已抓住了這條小白蛇,何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