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只要百姓吃得飽飯,就不會瞎鬧。
所以燕國似乎從來就沒有過叛亂,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
百信們自然敬仰那位賢明的君主。
皇宮外的百姓彷彿將燕皇的壽誕當做了一個值得歡慶的佳日,而皇宮內,更是一派熱鬧。
文武百官各國使臣齊聚大殿,後宮的妃子們,也一排排的坐著,品嘗著桌上的美酒佳餚,賞著那殿中起舞的舞姬。
自前皇后仙去後,燕皇身旁的位置便空的,兩側坐著一雙子女,太子燕長陵和燕挽亭。
而此次壽誕,燕皇竟安排了姜國來和親的獻妃娘娘坐在他身側,這似乎在像人暗示著什麼。
慕容夕照本雖面上帶笑,眸底去藏著幾絲不悅和嫉妒,端起酒杯時,瞥了一眼端坐在燕皇身側,一身華美宮袍,美顏而神色冷清的女子。
她貴為燕國貴妃,在這後宮中妃位算是最高的,陳妃在時,她的地位也只稍次於陳妃。
只是沒想到突然來了個夏秋瀲,不僅獨佔燕皇的寵愛,燕皇似乎明著暗著有想立她為皇后的意思。
這怎麼叫她甘心。
慕容夕照端起酒杯,又仰頭飲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時,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坐在對面的父親。
慕容慎面上含笑,雙眸卻有些不動聲色尖銳的瞥了慕容夕照一眼。
慕容夕照知道父親是對自己在殿上喝悶酒不滿,便連忙放下了酒杯。
見慕容夕照乖乖的放下了酒杯,慕容慎雙眸這才緩和一些,他抬頭看了看滿臉笑意似乎很開心的燕皇,在轉頭看了眼他身側的慕容欽。
只見他的這位兄長端著酒杯,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灌酒,卻絲毫沒有醉意。
慕容欽本就是個無酒不歡的人,每次皇宮壽宴,燕皇都會囑咐宮裡的太監,為慕容欽特地準備另幾壺烈酒。
那是南訖國獻貢的酒,濃烈醇香,尋常人喝一杯就能醉倒。
皇宮裡的人,少有能連飲兩杯的人。而慕容欽,去是個千杯不醉,又鍾愛烈酒的人,燕皇便把這些酒全部留著,專門賜給慕容欽。
也足以見得燕皇對慕容欽的偏愛。
慕容慎面上笑容恭敬,示好的端起酒杯,微微壓低聲音。
「兄長,聽聞陛下壽宴結束後,便會派遣兄長率軍鎮守南疆,一別之後,怕又要過兩年才能見到兄長了,弟弟著實不捨,這杯酒,便先敬兄長。」
慕容欽本喝酒喝的開心,慕容慎一開口,他面上的笑意便斂了不少,面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看也不看慕容慎一眼,徑直端著酒,往身旁一晃,算是應了,便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慕容慎面上笑意閃過一絲冷意,他施施然的放下酒杯。
殿中的舞姬正長袖翩飛,歡快的笛音悅耳,鼓聲沉穩。
江詢言與幾位別國來的皇子坐在一起,他頭戴玉冠身形玉立,面容俊美,氣質又儒雅沉穩。
在殿中格外的顯眼。
他面上含著輕笑,似乎正認真的欣賞著歌舞,漆黑的雙眸卻透過舞動的舞姬,穿過翩飛的長袖,望向了高位之上坐在燕皇身側的夏秋瀲。
自夏秋瀲嫁給燕皇后,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清她的面容。
她依舊美的讓人驚艷,只是與她在姜國時常穿的白袍素服不一樣,她今日身披華麗的宮袍,包裹著纖細修長的身肢,發間的金步搖,輕輕晃動。
高貴而雍容,讓人感覺更加無法接近無法褻瀆。
她似乎沒有變,又似乎變了。
雖然神色依舊冷清,雙眸清幽冷凝,卻自他進殿後,從未看過他一眼。
就算他上前給燕皇獻禮時,她也微微低著頭,絲毫沒有看向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