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她才緩緩開口。
「曹奕已應了秋瀲所求,也答應了絕不與江詢言為伍。」
燕挽亭扭頭看著夏秋瀲,有些不可思議。
「他當真這般輕易的應了你?」
那比狐狸還狡猾的曹奕,真的這麼容易的就答應幫夏秋瀲了?
夏秋瀲面色有些疲倦,她站起身。
「他的確應了,不過我也與他有一個盟約。」
燕挽亭胸口猛地一跳,她盯著夏秋瀲的雙眸。
「你答應了他什麼。」
夏秋瀲蒼白的唇輕輕挑起一抹極不可見的戲謔笑意。
「若是一切了結,我便與他離開。」
燕挽亭臉色一變,狹長的雙眸瞪大,瞳孔微微收縮,她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離開?去哪裡。」
「我不知。」
燕挽亭冷哼一聲,急切的在原地踱了兩步,轉頭雙目凌厲的看著夏秋瀲,咬牙道。
「你要與他離開,我不許。」
夏秋瀲面容冷淡,她風輕雲淡的看著燕挽亭,看著她面上的怒容,聽著她語中的霸道,只是輕聲道。
「殿下不是想招攬曹奕嗎,他可以幫殿下,唯一的要求便是此。」
燕挽亭一滯,她深吸一口氣,有些賭氣的道。
「本宮又不是非要他不可,他不幫也罷。」
「若是他去幫江詢言呢。」
「隨他去幫誰,本宮都不許你離開。」
燕挽亭的賭氣似的話讓夏秋瀲沉默了許久,她看著燕挽亭良久,才輕聲開口問道。
「燕挽亭,你心中還有我嗎。」
燕挽亭偏開頭不去看夏秋瀲的雙眼,有些無理取鬧卻又強硬的道。
「就算本宮心中沒你,本宮也不許你離開。」
夏秋瀲又問道。
「那你還恨我嗎。」
燕挽亭甚至沒有絲毫考慮,便脫口而出。
「恨。」
燕挽亭的答案,夏秋瀲早就猜到了。
說不出心中有她,恨卻永存。
燕挽亭看著夏秋瀲清冷似無所謂般的面容,心中的不甘再次湧了上來。
「夏秋瀲,我知你前世不止是為了江詢言,是為了姜國才會背叛我,可是就算知道你有此用心,我還是無法原諒你。我還是恨你,只要一想到,你是從我身上拿走佈防圖,我就愈發恨你。」
「那時父皇封鎖皇宮,誓要揪出細作。那時皇宮中有多少人因被冤為細作,無辜喪生,就連葉詔音也而你,你與她一樣身為姜國人,本該首當其衝,卻能在宮中安然無恙只不過是被人看守罷了。」
「我在父皇殿前跪了兩日,我用我自己的性命,為你作保,你絕不是姜國的細作,這一切你都是不知情的。因怕父皇會暗中對你下手,我甚至日日守在你殿中,可你呢,你卻親手從我身上偷走佈防圖。」
燕挽亭的雙眸染上了猩紅,她的一字一句不止將夏秋瀲,更將她自己拖入了前世的煉獄中。
夏秋瀲身子微微一顫,她後退了半步。
她的聲音顫抖而無助。
「原來原來當初是因你陛下才沒有處置我。」
燕挽亭看著夏秋瀲,看著她蒼白卻美的驚人的面容。
愛而不得,恨而不甘,無論前世今生,夏秋瀲都如同一個魔咒,就這麼死死的壓在她心口。
「不然你以為呢,你以為父皇對你一片深情,不會懷疑你嗎。夏秋瀲,你知道當初為何我明明逃出了宮,又為何要折返回來嗎。」
燕挽亭眸中的血絲一點一點的淡去了,她恢復了冷靜,她只是淡淡的看著夏秋瀲看著她痛苦蒼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