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陵那時已十來歲,又是男子漢倒不需怎麼照料,只是挽亭才六歲,皇后在時寵的很,很是依賴母親。
皇后走後的前幾月,她到了夜裡就哭著要找母后,每回都是月初去她殿裡抱著她哄著她才肯睡。
挽亭的衣食起居,皆是由月初親手照料。
需知,那時月初剛入宮不過才十五六歲,自己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少女,便要照顧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孩子,可知有多辛苦。
好在挽亭乖巧,月初沒照顧幾年,便懂事了許多。
長大後,與月初也甚是親密。
只是挽亭大了懂事了,月初卻愈發像個孩子了,反倒要燕挽亭照顧了。
她身子弱,時常染病,又不喜喝藥不喜瞧太醫,每回非要燕挽亭來她殿裡哄孩子一般哄上一會,才肯讓太醫把脈,藥湯也要挽亭親手餵才肯吃。
「父皇,表姨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年紀越大越像個孩童,非要人寵著。」
燕挽亭挑唇笑著,一邊與燕皇回話,一邊小心翼翼的給懷裡的陳妃娘娘餵藥,眉眼溫柔寵溺。
「你這可是嫌我煩了,你幼時可比我鬧騰的很,餵你藥你還爬到樹上去不下來,我每回不是喚一群宮女太監爬上樹去抓你下來。」陳妃娘娘從燕挽亭懷中抬眼,嬌弱蒼白的面容含著幾分嬌嗔,一雙讓人驚羨的漂亮眸子帶著笑意看著燕挽亭,聲音軟軟糯糯,似小貓囈語一般。
「哈哈,這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挽亭你若是敢嫌你表姨娘煩,朕可就要罰你了。」
燕皇捋著鬍子哈哈大笑。
「父皇,女兒若是禁足了,誰來給表姨娘餵藥,難不成要父皇來嗎。」燕挽亭鳳眸一斂,與燕皇說話時,倒有幾分撒嬌似的親暱。
「有你照顧你表姨娘,朕可是能放一萬個心,既月初身子無大礙,朕便先走了,還許多奏摺未批閱。」
燕皇笑著站起身,招手喚了那站在一旁的夏秋瀲和葉詔音。
「兩位愛妃,你們來了,便也與月初說說話,她日日待在這寢宮裡頭,想必也煩悶的很。」
夏秋瀲和葉詔音恭敬的低頭應下,便行禮目送著燕皇領著太監離去了。
燕皇與陳妃娘娘公主說話時,她們也插不上嘴,如今燕皇一走,葉詔音便笑嘻嘻的往床榻便走了兩步。
葉詔音就是與陳妃娘娘關係也是不錯的,燕皇一走,她便開口玩笑般道。
「殿下果然只有待在月初姐姐身邊時,才這般乖巧溫柔,殿下平日裡待我們可是嫌棄的很。」
「哦我待你還不好嗎,我又是何時嫌棄過你。」
燕挽亭挑眉,似笑非笑的瞥了葉詔音一眼,目光才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旁的夏秋瀲身上,那漆黑的眸子似剛剛點燃的燭火一般,亮了許多。
「詔音妹妹就莫要取笑小亭了,她臉皮薄,一會又該鬧性子了。」陳妃娘娘微微低垂眉目,輕輕一笑,精緻清麗的面容蒼白的惹人心憐。
「殿下也就在月初姐姐面前臉皮才薄,對著我們時才不是這般,今日醉酒時還摟著人不肯鬆手呢,拽也拽不開。」
葉詔音瞧著燕挽亭,膽子極大的調笑著。
「摟著人不肯鬆手。」陳妃娘娘楞了楞,眸子有片刻的失神。
「對啊,就是摟著秋瀲妹妹,身上的汗蹭了人一身,還非要睡秋瀲妹妹的床榻,不然就一直鬧個不停。」
葉詔音拉了拉一旁夏秋瀲的衣角,示意。
「原來是獻妃啊,上回妹妹來請安時,本宮正好不適,未能好好招待獻妃妹妹,倒是本宮失禮了。」
陳妃娘娘從燕挽亭懷中微微起身,燕挽亭連忙伸手,手掌輕輕的貼著她的腰,輕輕扶起她。
「娘娘身子不適自是需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