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紅不去理她,眼睛看路上風景。
尹白陪笑道:「出外留學是我們所有人的願望。」
臺青略覺氣氛有點不對,訕訕地說:「但是對描紅來說,尤其難能可貴。」
描紅忽然冷笑一聲。
尹白心裡著急。
果然,臺青問:「描紅怎麼了?」她可以嗅到敵意。
尹白急忙說:「剎時間離開家鄉,她已算適應得很好,對了,我們三個很快會成為一家大學的同學,多開心。」
臺青看著姐姐,「爸爸說你不必犧牲學業來支援描紅,描紅的學費由他來付。」
尹白笑道:「這些細節可以慢慢商量。」
誰知描紅說:「尹白,我情願做苦工都不要他人施捨。」
火藥味漸重,尹白暗暗叫苦。
臺青訝異說:「我爸爸是你叔叔,請你不要見外。」
描紅搶白,「我不會象你,別人的當自己的。」
臺青漲紅面孔,「你講什麼?」
尹白大叫:「小姐們,不要說下去了。」
描紅提高聲音,「你為什麼搶走姐姐的男朋友?」
臺青喊:「我沒有!」
「還說慌,你這樣對姐姐,良心何在。」
「這事姐姐信我無辜,我不必向其他人交待。」
「姐姐甘吃啞巴虧不同你吵才真。」
尹白懇求:「請停止討論這個問題。」
臺青辯曰:「那人到臺北來,只說姐姐有話託他講,我並沒有同那人多話。」
描紅冷笑,「這就怪了,那人神機妙算,忽然就知道你幾號來香港。」
臺青語塞。
描紅責備她:「你太過份,還叫他到飛機場來耀武揚威,不給姐姐留一點面子。」
臺青瞪著描紅,「你才可怕呢,你這個紅小兵,你就會清算人。」
這句話如刀子一般割傷了描紅,她在後座跳起來,「沈臺青,我不能與你靡爛腐敗的心靈交通。」
臺青瞪起大眼睛,「姐姐不在這裡的話,我就打你。」
尹白大受刺激,車子走之字。她只得駛到最近的避車處停下來。
「小姐們,求求你們,不要再吵了。」
她伏在駕駛盤上,忽然之間,覺得無限疲倦,無法控制情緒,開始哭泣。
描紅與臺青十分吃驚,面面相覷,自動噤聲靜下。
尹白飲泣一會兒,用紙手巾抹乾眼淚,「不要再為這種小問題爭吵,想一想,我們三姐妹聚頭的機會率微之又微,應不應該珍惜。」
描紅低聲倔強的說:「這也不表示臺青可以隨便欺侮人。」
臺青不服,「我問心無愧,不過,我聽姐姐的話,你可以繼續侮辱我,我決不回嘴。」
話雖如此說,唇槍舌箭卻未有稍止。
尹白正在束手無策,忽然自倒後境內看到一名交通警察將他的白色機車駛過來停下。
尹白忽然想到那條大人恐赫孩子用的、百發百中之千年古方,說道:「警察來了」
果然,描紅與臺青兩人有強烈反應。
尹白暗暗好笑,「證件都在身邊?」
她們同聲同氣答:「在。」之後又瞪對方一規。
警察過來,俯身問尹白:「小姐,有什麼事嗎?」說的自然是粵語。
臺青與描紅聽不懂,簡直不知道錯在何處,現出傍徨的樣子來。
幸虧交通警察年輕英俊,禮貌周到,說話又客氣,不然的話,連尹白都要緊張起來。
當下尹白說:「剛才車頭好像有點奇怪的聲音,所以我停下看看。」
警察問:「現在還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