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們會不會有機會知道?」
「或許。」
振川推開長窗,看向天空。
因住郊外,這一個角落沒有霓虹燈汙染,深湛碧藍,繁星點點。
如瑛抱著手站在他身邊享受此良辰美景。
如瑛說:「我們會有機緣得知這件事的奧秘,」她加一句,「我有預感。」
振川在灌木叢堆中看到一點火星。
有人。
有人躲在樹叢中吸菸。
跟蹤他的人。
客廳與書房一列長窗根本沒有安裝窗簾,從外頭看進來,燈火輝煌,一目瞭然。振川在這間屋子住了幾十年,從來沒有煩惱,門外那兩個小賊實在激怒了他。
他拉開大門,要出去教訓他們。
振川一手開著花園的照明燈,暴喝一聲:「滾出來!」
如瑛急忙追在他身後,「振川,你在做什麼?」
振川低吼一聲,撲向樹叢,說時遲那時快,躲在那裡的兩個人分頭竄逃,振川手快,抓住一個。
振川緊揪住不放,一邊問:「說,誰支使你來的?不講我就召警,屆時只怕你有麻煩。」
老區聞聲也追出來看,手上還持著大菜刀一把。
「一共幾個小賊?」
振川答:「抓到一個,走了一個。」
老區過來扯住那人另一條手臂。
振川到底心腸軟,同那人說:「這是私家重地,你闖進來,形跡可疑,說,誰派你來,是不是柏如珏?」
「不,不是柏如珏。」
是如瑛的回答。
振川看著她,只見如瑛面色煞白,嘴唇顫抖地問那人:「你是誰?」
振川也想知道。
他正是白天跟著他那兩個西裝青年其中之一。
振川向老區說:「你速速撥三條九。」
老區答應著奔進屋去。
振川聽見青年向如瑛說:「放我走。」
如瑛抬起頭,懇求振川,「放開他。」
在藍色的泛光燈下,振川再一次看得清楚,如瑛的瞳孔,變成兩條黑色的直線。
振川覺得她仿受催眠,不由得轉過頭去注意那年輕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只見那人圓睜著雙眼看牢如瑛,眼核同她一模一樣,扁為一線。
同類!
他們是同類。
振川不禁手一軟,真的放開了他。
那人立刻輕盈地向矮圍牆逸去,一下子失去影蹤。
他用精神控制瞭如瑛,接著如瑛又催眠振川,老區出來,只見他們兩個呆呆站著。
老區高聲問:「人呢,那人呢?」
振川這才醒過來,手足無措,狐疑地看著如瑛,充滿困惑。
剛才,他親自放走了關鍵人物,是因為震驚過度,抑或遭如瑛蠱惑?
如瑛似大夢初醒驚惶地說:「我真不知道他是誰。」
警車嗚嗚號笛已經傳到。
振川長長嘆息一聲。
「但我感覺得到,他不會傷害我們。」
振川扶著如瑛進屋。
警隊來到,問了若干問題,然後離去。
這次,連泰山崩於前都不動聲色的振川都忍不住要喝一杯壓驚茶。
他們是誰?
如瑛又是誰?
「相信我,他們沒有惡意,否則我們早已遭殃。」
振川心頭靈光一閃,「他們」,那兩人就是他們。
他們一定知道個中秘密,抓來一問就行,可惜滑不留手,又被走脫。
振川問:「只有兩個人,抑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