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談那個題目了。
求真說:「我猜,在我們心底某處,有一部分,永遠個會老,永不停止盼望,亦永不甘心服輸。」
琦琦笑:「求真,你有孩了嗎?」
求真搖頭,「沒有。」
「也沒有領養?」
「責任一樣大。」
「可以寄養在育兒所裡。」
「那還不如不要。」
「求真,你始終認真。」
求真訕笑,「哪裡,追求完美,又不夠力氣,落得寂寞下場。」
琦琦拍拍她手背,「我們也到甲板上去看看風景。」
琦琦披上一件黑色大氅,更顯得膚光如雪,唇紅齒白,她被求真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來」,求真說,「陪外婆散散步。」
才出門,就碰到一位年輕人,看到琦琦,熱情地打招呼,愛屋及烏,順便對求真說:「伯母,走好。」
求真喃喃說:「不是外婆,只是伯母嗎?我賺了二十年了。」
琦琦啼笑皆非。
她倆碰到匆匆趕至的小郭。
「正想來找你,求真,過來,過來看這一對男女。」
求真問「就是剛才你叫我看的那對?」
「是,他們又出來了。」
小郭沒有回頭,但是眼珠子轉往左邊示意。
求真心中笑,真好興致。
她把目光朝那個方向轉過去。
不錯,一男一女。
衣著考究而低調,修飾整潔,他倆正對坐著玩紙牌。
男的約三十餘歲,長得好不英俊,求真年輕的時候,像一切少女,喜歡俊男,自訂一套評分制度,像這位先生,足可打九十分。
與他玩撲克牌的女子卻已白髮如銀絲,是一位老太太,從臉胚身型看來,年輕的時候,想必也是個美女。
他們,可能是一對母子。
孝順兒子亙古少見,這位先生十分難得。
這麼些年了,求真也已煉成一對法眼,一眼瞄過去,她那資深記者靈敏的觸覺已將整幅圖畫收在腦海中,她不覺有何異樣。
求真問小郭:「他們是誰?」
「你說呢?」
「母子,好出身,感情也融洽,懂得亨受生活,此刻兒子陪母親散心,媳婦與孫子稍後齊來會合。」
「說得很好。」
求真看向琦琦,「事實不是這樣嗎?」
琦琦微笑,「適才何嘗不有人把你我當母女。」
求真一怔。
她當然知道都會中有一種男子的職業是服侍年長女性。
不,她搖搖頭,人的氣質受環境影響,這位俊朗的男士,肯定身家清白。
只見他們扔下紙牌,站起來,走到欄杆另一頭
他攙扶著她,她靠在他肩膀上,他宛如玉樹臨風,但是她已老得瘦弱佝僂了。
「求真,我要你記住兩個名字。」
「請說。」
「那男子,叫列嘉輝,那女子,叫許紅梅。」
名字相當普通,簡直不容易記得住。
小郭再加一句,「他們是情侶。」
求真立刻說:「不可能。」
小郭瞪她一眼,「什麼都有可能,永不說沒有可能,一聲不可能便剔除了科學精神。」
求真忍氣吞聲,雖然大家都老了,但她始終視他為長輩,求真有個好處,她尊重長輩。
「而且,卜求真你不用腦,你以前曾經見過這對男女,只不過早已丟在腦後。」
求真「啊哈」一聲,「小郭先生,我不致如此不濟,我若見過那位俊男,什麼年份什麼地點何種場合,講過哪些話,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