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滿剛剛其實已經真的發了一次脾氣了——原來那泰山太守應劭,出了此事不思親自前來回稟處理,反因懼怕棄官而去投了袁紹,此舉著實點著了孟小滿的怒火。此時她一肚子怒氣,又徹夜未眠,倒叫這場戲更逼真了許多。見眾人到齊,她這才將那逃得性命的家丁喚上堂,當著大庭廣眾,令他將曹嵩遇害之事細細講來。
事情起因與行兇之人和陶謙所知並無不同,但從這曹府家丁口中敘述出來,自是多了幾分親歷者的恐懼與悽慘。這家丁當日被賊人砍斷了手掌,此時仍然重傷未愈,一說起這事頓時哭泣不止,把曹德如何不防被張輳�迪�壞犢撤��茚勻綰尾氐講匏�讕殺緩Γ�救嬡綰慰囁嗲筧娜員煌纜荊��約河質僑綰尾壞性羧朔幢徽抖鮮終拼蚧韞�ィ�晃逡皇��妓檔梅置鰨�槐咚狄槐唄釒欽抨'兇殘。
曹洪、曹仁、夏侯淵等人聞言,氣得目疵欲裂,餘下眾人亦覺心中不忍。孟小滿更是半真半假,捶胸痛哭不已。她雖然曾為曹家眾人之死心存僥倖,可此時聽了張輳У熱吮┬校�沽�救胬先蹙悴豢先模�バ牟】袢鞝耍�倉喚興�薏壞靡喚I繃蘇抨'才能消心頭之恨。何況她扮作曹操日久,已習慣將曹家護庇在羽翼之下。如今有人竟敢劫殺曹嵩,豈不是也直接羞辱了她的臉面,她焉能不怒?
那家丁說完事情始末,自有人帶他下去歇息養傷。可堂上氣氛卻愈發凝重起來,一時間連呼吸聲都仿若不聞。孟小滿哭了一陣,擦擦眼淚,趁機環視眾人,冷冷開口道:“陶謙膽大妄為,竟縱容屬下掠奪財物,殺吾全家。今吾欲出兵攻打徐州報仇雪恨,向那陶謙為父親、弟弟及家中一干親眷討個公道,諸位以為如何?”
這話雖說是徵詢,但語氣中叫人聽著卻是一種不容置喙的堅決,眾人剛見孟小滿那般傷心欲絕,這出兵理由又理直氣壯,一時間哪有人敢反對她發兵報仇?
“打!孟德,切不可饒了陶謙這老殺才!定是此人見伯父家資殷實生了歹意,才令部下以護送之名,行打劫殺人之實!”曹洪第一個站起身來。他情緒激動,就連主公也顧不上叫了,提到陶謙名字還不忘先憤憤的朝地上吐口吐沫,“孟德你勢要為伯父和阿德報仇,把這筆血債討回來!”
夏侯淵也起身道:“主公,吾願為前鋒,替世伯報仇!”
就連一貫穩重老成的曹仁這次都坐在一旁一語不發,只死死盯著孟小滿,明顯是等她一下令發兵,就要請命親自帶兵的樣兒。
見了這等架勢,餘下文臣武將就有哪個心裡不甚贊成,此時也無人願意開口了。何況說起來這件事莫說是主公忍不了,換了在座哪一個,怕也受不住家人無辜遭遇如此慘事,想報仇雪恨也是合情合理。雖說兗州安寧時間不久,恐有窮兵黷武之憂,但眼下襬明瞭曹家眾人都正在氣頭上,又有哪個願意在此時開口找不自在?就有心相勸,也只好盼著主公消消氣再做打算了。
見眾人自以為識趣的都不出聲,孟小滿的心裡卻暗暗叫苦。她本欲按著郭嘉主意,先假意前去報仇,若有人出言阻攔,便猶豫一番耽擱時日。等陶謙前來賠罪或是請人說情,再假意勉強為百姓大義著想應允此事。說是“報仇”,其實是想借著這機會好好算計一番,若能兵不血刃得了徐州固然最好,就是不能,也得狠狠向陶謙敲上一筆,以解兗州燃眉之急。
可眼下看眾人盡皆沉默,孟小滿就擔憂自己方才說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