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頭,生起悶氣來……
“我只是想……人死一了百了,只要我不在就不會有那麼多是非,也可以下去陪我阿爹跟小弟。”她嘴角一牽扯,立刻變成了淚。
“天底下要是有這等便宜事,這些辛苦活著的人不都是傻子?”再按,頭還是痛。
她眼底流露的寂寞,還有早些在大樹下看見她一人濁處時落寞的神情,叫人想忘也忘不了。
她掩了淚,那淚卻有它的自主性完全不受控制的掉落。
“還有,基本上你已經是百里家的人了,要死要活都要問過我才能算數的,你死過一回就當你報了父母恩,這次我不怪你,但是絕對沒有下一次知道嗎?”她是想害他頭疼致死嗎?
坐得遠了,不被她細緻的容貌影響所及,美人顰淚,害他頭痛心痛全身都 ……是他自作孽,要自己面對她。
她悠緩的點頭、
“別瞪我,也別怪我把難聽的話都說在前頭,你一定猜不出來我出門辦事這半個月遇到多少埋伏吧?”
“你受傷還下水救我?”
瞧她變了臉色,百里雪朔很滿意,他繼續,“我們百里家雖然不是宮中顯要,可我們三兄弟也不是別人輕易想扳倒就會倒的大樹,我猜想這段時間湊巧發生的事跟你都脫不了干係。”
“你傷得嚴重嗎?”冷汗從她每個毛細孔滲出。
“要緊的話我就不會站在這裡,我們百里家一口氣要發兩次喪事了。”驚險至此,他還是嘻嘻笑。
“我這條命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我很抱歉。”
“是不是麻煩事在這個家由我決定,那些見不得光的傢伙我不在乎,也看不在眼裡,可是我家另外兩根柱子不想夜長夢多。”逼得他非一回來就面對。
“你想攆我出府嗎?”
她不清楚百里雪朔葫蘆裡賣著什麼藥,趕她走是最快速又簡單的法子了。
他輕佻的用食指直搖。
“我的方法也許更有效,你要不要聽?不想聽也不行,因為這是唯一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讓大家以後可以安靜過日子。”
“我聽。”她能說不嗎?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好不好。
她聽了。
那是他們第一次促膝長談,也是最後一回。
“咄咄咄咄……小春,起來吃早膳了。”比公雞還要準時來喊人的木蘭用來敲門的是舀粥的大杓子。
半晌沒人理會,他起了疑。
平常這小丫頭好叫得很,從沒有什麼下床氣。
眼看光禿禿的把柄又要往門板敲去——
“木蘭哥,我起來了,你別敲了。”薄薄的木門內聽得見小春翻身下床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睡晚了,身體不舒服嗎?”木蘭不放心的問。
“只是作了個夢。”
話很短,到底是惡夢還是……春夢?
天老爺,一想到那兩個字眼,木蘭毫不猶豫的用杓子朝自己的頭敲下去,推門出來的小春正好看見,她尖叫——
“大哥,怎麼換你還沒醒過來嗎?”
“我只是想瞧瞧杓子硬還是我的腦袋硬。”
小春不知道自己要捧場的替木蘭拍手還是當作沒聽到。
木蘭眼看自己的形象就要毀於一旦,只好乾笑兩聲隨便編了個蹩腳的藉口遁回廚房去。
至於小春轉到房子後面去漱口抹臉,等兄妹倆再照面已是神清氣爽。
兄妹倆的飯食大部份由木蘭掌廚,幾樣簡單飯食,跟尋常人家無異。
一剛開始也不全這個樣的啦,小春習慣操作家務,煮食根本難不倒她,至於木蘭自己有間藥鋪子要忙,這些小事他哪曾放在心裡。
可後來藥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