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颻收回了目光看出船艙,外面天色依舊陰沉沉的,大有風雨來的趨勢,一些經驗老到的船家取了些防水的油紙及蓑草開始加固船艙,以防暴雨吹打。
「要下雨了。」嶽秋寒走到艙門口笑著說,「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令狐颻沒有作聲,只是皺了眉看著修長的背影,突然抓起身邊的長劍朝他攔腰刺去——
「鐺!」未出鞘的長劍被玉笛架住,嶽秋寒笑意盈盈地轉過頭來,「怎麼,幾日沒有動招寂寞了嗎?」
「廢話少說!」令狐颻緩緩抽出長劍,一招「風裂長天」朝他面門劃去。嶽秋寒再次退了一步擋下,微微一哂,眉眼中張狂盡現,「好!我就陪你走幾招。」
嶽秋寒本就身形修長,加上極俊的武功身法,整個人似乎和天地融在一起,任令狐颻將那追風劍法使得精妙無雙,卻依舊如空中閒雲,悠然的氣質似無動而無不動,變換無常。
採辦完食材返回的船家剛一探頭,就差點被突如其來的劍氣削去了腦袋,嚇得只是躲在船艙外連連哀求,「兩位爺,小的只是做些小本生意,這艘破船雖然不值錢可也是小人的全部家當,求二位爺高抬貴手……」
聽到外面船家的哀求,嶽秋寒微微一楞。剛回過神森冷的劍就已經逼近要害,索性閉上眼睛。劍勢在他頸邊不到一寸的地方嘎然而止,劍氣卻依然在那如玉的面頰上留下一道殷紅。
嶽秋寒緩緩睜開眼,伸手抹了蜿蜒直至頸邊的血微微笑,「這輩子,唯一不願與你刀劍相向。」
緩緩將劍插入劍鞘,凝視了他半晌才冷冷地開口。「你生病了!」語氣說得甚為肯定,冰冷的話卻依然讓嶽秋寒心頭一暖,「你果然在關心我,是不是?」
令狐颻皺了皺眉,一把拖住笑得開懷的嶽秋寒朝他房間走去,「生病了就快點去休息。」
嶽秋寒沒有說什麼,乖乖地走在他身後。斂去傲氣的他,如迎風柳絮般安靜而溫柔。
「睡!一會我吩咐船家靠岸找個郎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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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秋寒和衣躺下,看著站在視窗雙手環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男子,挑了挑眉,「如果我是女子,你會不會喜歡?」
「……」令狐颻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半晌突然開口,「你如何知道吹愁在洛陽?」
「怎麼?怕我騙你?」
「你和他什麼關係?」
「關係?」嶽秋寒笑著起身,「如果我說關係非淺,你會如何?」
「剛才看你的身法,師承何處?」
「旁門左道不提也罷。你當真是要殺他?」
「仇深似海。」
「如果我出面阻止呢?」
可惡!不知道怎麼,聽到這般如同探尋般的問題,令狐颻突然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恐懼過後的憤怒排山倒海般湧上胸口。沒有回頭的開口,「一樣!」
嶽秋寒淡淡一笑,合了眸子斂去眉目中一閃而逝的無奈,「我不會阻止。如果那是你希望的,無論刀山火海,我都會幫你完成。」
令狐颻楞了一下,從他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給過他如此溫柔到讓自己心痛的感覺,他似乎在想告訴自己什麼,但最終還是將口邊的話深深埋在心底。
「我們素昧平生,為什麼幫我?」
「我們……只是……你忘了……。」
令狐颻聽出了他話語中淡淡的無奈,想開口問,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索性抿緊了唇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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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在江上走了十餘天。
這些天來,天氣時好時壞。嶽秋寒自那日起就甚少說話,卻將令狐颻照顧得無微不至。每到一個碼頭便親自上岸採辦療傷藥品,親自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