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
嘩啦一聲。
〃玩笑。〃
不知從哪裡潑來一瓢水將季懷措從頭淋到腳,季懷措呆了一呆,抬頭,張君房半倚著浴桶,手裡一張溼透了的符紙。
〃我居然忘了你不光會召雷〃
季懷措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然後一笑以迅雷之勢取過桌上的茶壺往空中拋去,茶水盡灑,季懷措雙手合十然後劃弧,那水滴像是被凝固住竟然漂浮在半空中。〃君房,休要小看於我!〃言畢,手朝張君房輕輕一撇,一部分水滴直朝他而去,趁著他抬臂遮臉的空檔又連著撇了幾撥過去。
連著被潑了幾下,張君房也耐不住,暗暗掐決準備在像之前那樣再淋他個痛快,卻沒料到自己這次召來的水居然被季懷措張的屏障全數攔下控為己有反倒任其所使。於是更加惱怒,翻掌,結印,手一揚,浴桶裡的水化身為龍呼嘯著衝破季懷措的屏障。
整個營帳內頃刻傾雨如注。
〃君房,我投降,可以收手了!〃
季懷措箭步上去抓住張君房的手,不想張君房的手一動,那條水龍掉了個頭直接朝他們衝過來。
()
〃季公子快躲開!〃張君房一聲驚呼。
來不及張屏障,季懷措胳膊一伸將張君房護在懷裡以背脊抵擋。張君房的法力絕非泛泛,雖然只有那點水,但化生而成的龍依然威猛。季懷措一聲痛哼,帶著張君房一起摔進浴桶裡,而那龍則變回為水嘩啦一下盡澆在兩個人身上。
〃季公子?!〃
見季懷措咬著牙眉頭擰作一團,想是那一記應該不輕,又是有傷在身,張君房不禁有些慌神。
季懷措只覺得疼,火辣辣的疼,疼得燒心燒肺,腦袋嗡嗡作響,對方說什麼都聽不到,只看見他嘴唇張合,而那總是波瀾不驚平水如鏡的眼神隱隱含著一絲擔憂。
那個心冷無情的人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以為是自己疼得生了幻覺,便什麼都顧不得,擒著他的手將他往水裡一壓,照著那對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17。
只覺得不能呼吸,按住雙手的力道大得驚人,更加令他錯愕的是——那個人,在他唇上在他唇上?!
奮力掙扎,卻是換來更加霸道的汲取,不幸嗆了口水,張嘴同時卻有什麼溫熱柔軟的東西乘機鑽了進來,勾起他的舌頭,廝纏在一起。於是心裡湧起一種陌生而奇異的情緒,如含苞綻放,緩緩地一層層地剝落花瓣,騰然而升,然後迅速流淌過四肢順著脈絡襲遍全身,不禁一陣戰粟,為這莫名的感覺。
水花四濺,季懷措顯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幾乎用著全身的重量壓制住對方的抵抗,有些肆無忌憚,又有些豁出去的意味。那個個頭小小長得圓嘟嘟脾氣又很躁的張君房,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抽了枝發了芽,一轉身便彷彿換作了另一人,清靜爾雅,宛若青蓮,就此紮根在了心裡
明知人妖殊途,明知他潛心修道絕不可能逾規越矩冒犯禁忌,但是哪怕一次也好就一次
砰的一聲,那木製的浴桶四分五裂,木片亂飛,水淌了一地。顯於張君房雙手掌心的符印隱隱泛光,季懷措仍是壓在他身上,彼此喘著粗氣,胸膛起伏,但視線卻不曾從對方臉上挪下來。
一個炙熱灼烈,另一個卻清明冷清良久,季懷措重重嚥了口口水,再度向他伸出手去,卻在同時,啪的一張符紙落在他額頭上。
〃發生了什麼事?〃
()
〃呀!哪來的水?〃
〃吵什麼吵!〃
有聞到動靜的將士衝了進來,卻是被眼前一片狼藉給愣了一愣。整個營帳簡直成了水簾洞,到處都在滴水,地上坐著兩個彷彿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人,聽見喧譁,齊刷刷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