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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走了之後便再沒出現,日子又回覆到當初的平淡與單一,再沒人陪他修行,也沒人為他講解經文,榕樹上的小麻雀仍是常常掉下來,只是再沒人抱他上樹送它們回窩。後山的蒲公英開了謝謝了開,漫山遍野紛揚的花絮裡,那個一身灰青道服的少年個頭一年高過一年。他學會了御風,學會了結印,學會了幾乎所有上乘的道術,遁天入地易如反掌,年紀尚輕已能獨自蘸壇作法驅妖降魔。
一年又一年,一字巾換做了蓮花冠,稱呼他為師弟的人都改口叫他掌門,道行修為早已踏入上乘的境界,只是心裡某處,卻因著某個人的離開而永遠空在那裡,一喜一悲,皆因那個人的消失而沉澱淡然,再不起波瀾。只是偶爾的,在夜深人靜殘夢縈繞時,會莫名地憶起那段遙遠而美好的日子,那時候和風如煦,日光正好,後山一片青草蔥鬱,有人教著他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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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客,靈山客,
獨自去遊天上月。
本帶上花一朵,
無奈山上百花謝
靈山客,靈山客,
捨身忘情情益烈。
不聞雄舟從君走,
唯見潮起潮又落。
25。
靈山客,靈山客,從此相伴唯黃鶴。昔日良弓和駿馬,至今無人能騎射
〃君房君房?〃?!
季懷措的聲音將他魂遊天外的神思喚了回來,張君房略有一愣,隨即抱以歉意一笑,〃都是些陳年舊事,讓季公子見笑了。〃
季懷措搖了搖頭,撿了根樹枝挑了挑那堆火,〃若是你那位故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於你你會怎樣?〃
張君房抬眸看向季懷措,臉上是那種見不到任何表情的平靜,緩緩地語氣漠然地開口,〃君房早已不當他為友,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覬覦紫魂珠的妖孽,若敢有所作為,君房定叫他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啪嚓!季懷措手一抖,手裡的那根樹枝一折為二,意識到張君房正看著他,便順手將樹枝丟進火堆裡,起身拍了拍衣袍故作鎮靜地挑開話題,〃我們要想辦法出去,不然恐怕楊義他們可能會闖陣救人。〃
張君房點點頭表示同意,而後看向天際,手臂一招,那柄桃木劍不知從何處飛了回來,想是先前兩人被洪水捲走時一起被沖走的。手指在古樸深潤的劍身上輕撫而過,劍身微顫,嚶嚶作響。
〃君房,你準備怎麼做?〃季懷措不無擔心的問道,憑他現在的狀況,就算恢復真身也不定能使多少法力,這陣又委實詭異得出奇,真假虛實難辨難分。
張君房手臂一繞,將劍挽於身後,從懷裡掏出紫魂珠,暗暗唸咒解了施於其上的結印,催動法力,便見他渾然一身籠了圈籃紫色的光暈。
〃我也看不出這陣式的來路,不如——〃回頭,一笑輾然,〃硬闖出去!〃
〃喂!別〃
還來不及阻止,對方已經執劍而起,身形輕盈,矯若遊龍,便見他左手掐決劃出一道符咒結印劍身,隨之撩臂一揮,霎時劍氣繚繞帶著一聲尖銳厲嘯破開暮靄直透九霄。罡氣震空,天地間驚雷乍響,僅僅眨眼一瞬已是烏雲攏聚、烈風狂亂,緊接著幾道赤色的電光劈了下來,只聽幾聲貫徹天際、如海嘯狂瀾的巨大聲響,一時間,地裂山傾,地火噴舞。
季懷措呆愣地看著眼前一片天地不分的地獄火海,不禁倒吸了口氣,心裡涼半截,這紫魂珠落在他手裡,不知是幸與不幸?
愣神間,張君房已身形一擰,落回他面前,面對眼前的慘烈竟是露出頗為滿意的表情,〃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都為佈陣所用,通通破壞了,看他憑地拿什麼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