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黑暗中被吞噬得殘破不堪。
汽車的引擎聲由遠至近,幾輛黑色轎車滑停在一片空地上,幾個穿著各式平常衣服的人從上面走下來,博嵐和裴延禮赫然就在中間。
幾個人觀察一下四周地形之後,走回原處低聲對博嵐道:“少爺,暫時還看不出異常。”
博嵐冷笑,“暫時沒異常不等於以後也看不出異常,耿珩那老傢伙,根本就是個臉上都刻著‘陰謀’兩個字的老狐狸,爸爸怎麼就會答應幫他的忙!”
裴延禮皺眉,“少爺,那我們回去吧,太危險了!”
“我不要!”博嵐拒絕,“那樣顯得好象我們博家怕了他似的!我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什麼花樣!”
裴延禮皺眉不語。
一艘漁船上亮起了一盞幽暗的藍色燈光,閃一下,又一下,然後頓了三下,這是他們之間定的暗號。司機全部留在車中待命,一行人向那艘船走去。
一路上沒有看見任何警戒,直到經過跳板到甲板上之後,才看見一個人正靠在欄杆上,似乎在眺望遠處根本什麼也看不見的黑色風景。
看見他們到來,那個人對他們很無害地一笑,“久仰,博少爺!”
裴延禮在看見那個人的時候,已皺得很緊的眉頭又加了幾條紋路,低頭在博嵐耳邊低聲道:“這是耿珩第二號手下,波看陽,以槍法奇準、心狠手辣而聞名。”
“波看陽?”博嵐不屑地一挑眉,“小嘍羅!你還沒資格跟我說話,把你家老頭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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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看陽不為所動,還微笑著道:“我們老大正忙於其他事務,博老爺不是也一樣?所以只有派我來迎接少爺,還請少爺多包涵了!”
裴延禮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這艘船上的感覺很不好,從上來開始就感覺到淡淡的殺氣,可以看出那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可是他們此時絕對不能隨意拆穿,更不能轉身就走,那樣只會讓他們全體成為他人的活靶。
博嵐哼一聲。
“去看看貨色吧!”他道。
波看陽微微一躬身,唇邊帶著那絲彷彿永遠不變的笑容,作出一個請的動作,先走在前面為他們帶路。博嵐想跟上去,裴延禮一把抓住他推到身後,自己走在最前面。
其實他這時候非常想突然衝上去把前面彷彿毫無防禦的人捉住,這樣他們就會有逃跑的籌碼,問題是,他並不知道耿珩那老傢伙對這群槍手下的是什麼命令?
是生擒?還是隻要屍體,趕盡殺絕?如果是後者,而波看陽對於那老傢伙的重要性不如殺死博嵐的話,那就有問題了,他不能拿博嵐的生命開玩笑。
在漁船上藏匿毒品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由於有冰凍庫,毒品可以裝在部分的魚腹,藏在大批沒有毒品的魚中間,也可以直接藏在魚堆中,如果藏得夠技巧的話,連專業的核查人員也找不出來,獵犬在冷凍庫時嗅覺也會麻痺不少,能過關的機率要多大就有多大。
看來他們這次的貨真的是藏在凍魚中,因為他們正穿過內艙往下走,越往下,路就越窄,剛開始還可以兩人一排,到後來艙道就只允許一人透過,他們被迫排成一條直線往裡走。
這種狀態很容易被人集體射殺,裴延禮微微不安地想著,渾身的肌肉本能地繃緊了。不過聊可安慰的是,博嵐在他們這一行人的中間,就算受到突然襲擊,也可以有不少的緩衝時間。
前面引路的波看陽在轉角處拐了一個彎,立刻就消失了。裴延禮心忽地一沉,一聲“退後”還沒有喊出口,幾把黑色的輕型衝鋒槍已經從波看陽消失的地方無聲無息地出現,對準了他們。
裴延禮本能地張開雙臂,將博嵐掩藏在自己身後。不用回頭他就可以感覺得到,在狹窄艙道的另一頭,同樣出現了幾名手持輕型衝鋒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