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鍾靈雪山都是一片純潔的白色,天空也是乾淨的淡藍,似乎與雪山連在了一起。
美麗卻孤寂。
突然一隻火紅的小狐狸從雪地裡探出頭,頭上還頂著一些鬆鬆紅軟軟的雪。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危險後,放心的大幅度的搖了搖腦袋,把雪花抖下去,露出了額上一朵淺色的鉤月形胎記。
她用尖利的小牙齒拖著比她身體還要大的白蓮,用力地向前走。
身體一輕,小狐狸警惕的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龐然大物在把玩著她的蓮花。她一個激靈,竄上了離她最近的枯樹。
那是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他一身白衣,手上甚至還握著一把瑩白的摺扇。
他拿著蓮花低眉微笑:“這是你的麼?”
小狐狸在樹枝上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不出聲。
男子竟然盤腿坐下了,把蓮花放到懷裡,說:“你知道麼,人們都說這鐘靈雪山有一位極漂亮的女人,她是狐妖。”
“沒有人見過她睜開的眼睛,因為與她對上眼的男子就會失去心智,任她擺佈。”
“小狐狸,你見過她麼?她的眼睛是什麼樣子的啊?”
小狐狸還是一動不動的。
“算了,”男子放棄了,放下蓮花站了起來,“我走了。”
待他離開後,她跳下樹,身上被一圈光芒籠罩,光芒散盡,一位高挑的女子立在那裡,一頭及腰的墨髮柔順的貼在背上,她一身火紅的衣服,白淨的額上印著一朵淺紅色的鉤月形胎記。她慢慢睜開眼眸,竟是一片赤紅。
天很冷,男子卻不停的扇動摺扇,玉骨扇柄被握在手心裡,緊緊的,像要揉進血肉裡。他覺得天空似乎有什麼在爆炸,定睛一看,什麼也沒有。腦海裡的聲音漸漸消散,他心口一緊,似乎有人狠狠地敲他的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落在雪地上,融化了一方小小的雪。
他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嘴唇被渲染成華麗的紅色。
她靜靜的看著男子離開的方向,妖豔的嘴唇張了張,終究什麼也沒說。
紅色的廣袖飄動,附和著裙紗。
最後,她撿起地上的蓮花,突覺胸口生疼,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風輕輕的吹動,夾雜著雪花。而她閉上的眼睛卻流淌出一滴滾燙的淚。
命運的齒輪緩緩的前進一格,掌管命運的神牽動著無形的線,狂傲的冷笑。在他的棋盤上,在兩個人之間,毫不留情的灑下了一把細沙。
狐狸的世界永遠是孤獨的,因為在關於他們的故事裡,描寫的詞彙只有妖媚、毒辣、沒有心卻城府深。
如果有人見到了他們少得可憐的淚,也許會用這些詞來形容:悲哀的、令人憐憫的、憂鬱的。
三年前,他闖進了她的世界,三年後,她決定迴歸他的世界。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上他多少次,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為自己做的事,或者是受夠了孤單的生活,受夠了與自己與雪山的潔白格格不入的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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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
好像記得
沈玉寧睜開眼睛時看見簡淚珊正優雅的品著茶,傲慢的抬眼看了她一眼,把手裡的青綠色杯子放在一邊的小圓桌上:“不死心啊,又嫁回來了?”
“怎麼,不可以麼?”沈玉寧衝她邪肆的笑著,“就算我不嫁,他也不會娶你,該死心的是你。”
簡淚珊狠狠地咬牙,與剛才在眾人面前的溫婉善良完全不同:“憐兒,你狠,行了吧。”說完她站起來,甩著寬大的廣袖離開,末了,留下一句:“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有本事把你從簡家趕出去一次,就有本事趕出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