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細膩,真是難得。也不知是怎樣把這些藥物歸類的?就按著藥方抓好了藥,拿到前面來給老道看,老道這次沒有罵他,只是從上面撿了一些下來。陰沉著臉道:“這藥只能暫時控制病情,要想治好那女娃的病,你自己到書房裡看書,自己想辦法治去。”
魏青想不到老道會這樣說,不由呆怔在那裡,一腔熱望頓時化成烏有。心道既然我知道治病求你幹什麼?心裡不禁又惱又氣,只急得差點哭出聲來。魏青向來文雅,從來不說粗話。此時心裡也臭老道,死老道地罵個不停。看那老道臉色不好又不敢爭辯,生怕他把自己和柔兒又趕出道觀去。心裡又想這臭老道只是要我看書治病,沒有說不幫我。我暫且先看書,不懂在來問他。又想起媽媽常說的一句話,死馬當做活馬醫,自己盡力就是。只好默默地退出來,自己先煎好藥再說。
這藥安馨柔吃了後很有效,睡覺安穩了許多。魏青終於鬆了一口氣。想那老道決不是在說笑話,他說不治必定會不治,自己何必去給他說好話,受他白白奚落。心想自己不妨先看看書,先逗他高興。一想到柔兒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心中倍感忐忑。但自己無論如何要救她,如果救不了,自己賠上一條性命就是。反正柔兒有什麼意外,自己也不想活了。心中這樣一想,意志反而堅定下來了。
老道書房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書,魏青心裡暗暗佩服,看來這老道真不是浪得虛名。魏青知道安馨柔是神經上受了刺激,才變成這個樣子。就找了幾本關於神經病方面的書,仔細地閱讀起來。魏青見那書上凡是有疑惑的地方,老道都密密麻麻地寫了許多註解,開了許多藥方。那註解寫得端莊而工整,簡明易懂,心中不由更加佩服。他不知道這松陽大師本是前朝狀元,因相貌過於醜陋,皇帝不喜。勉強讓他做了一個七品芝麻官,老道一怒之下才上了茅山。
讀了幾天書,魏青慢慢地明白了一些醫理,就試著開了一個藥方,拿來給老道看。那老道看了藥方,突然一把摔在魏青臉上,尖聲咆哮道:“什麼狗屁藥方,你想醫死人啊!還吹牛說自己是什麼神童,我看瘟神也差不多。只看一種病理有什麼狗屁作用,要博覽群書,多方求證。要想獲得醫術,是那麼容易的嗎?去重新開過,在這樣敷衍胡來,我就把你打出門去。”
魏青讓那老道罵了個狗血噴頭,只氣得身體亂顫。心裡道我何時說我是神童了?這是你一廂情願卻來賴我。不過後來聽那老道頗有指點之意,心中頓悟,我只看一種病理原是不對。大師是在教我學醫病的道理,不由大大的感激起來。拾了那藥方,又回去照著松陽大師的要求認真看起書來。
過了兩日,魏青又開了一個藥方,戰戰兢兢地來找那老道。老道這次沒有罵他,拿著藥方道:“你這個娃娃確實有些天賦,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難得!難得!只是如此人才,卻跟了一個狗屁不通的駝子,可惜了。”嘆息一聲,又在藥方上塗改了一下,才讓魏青去抓藥。
魏青受了那老道點撥,看書更加勤奮,到後來那老道改的地方越來越少,而昏迷的安馨柔的臉色也越來越紅潤,呼吸也越來越均勻,也不哭不鬧了。魏青心裡寬鬆下來,每天早上照例練劍,從不耽擱。那老道起來得很早,魏青練劍他只是在旁觀看,這天早上魏青練劍他突然開口道:“你這種練法,只怕練一百年也是白搭。”
魏青這段時間得到老道的指導,對那老道是言聽計從,敬若神明。心裡一動當即跪下道:“求大師指點,我這劍法該如何練?”那老道雙目向天,嘴裡冷冷地道:“練劍首先得練力,身上有力了,身手自然就快。”說著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照著魏青剛才練的劍法一劍刺去。只見那劍勢呼呼生風,雖然只是一根樹枝,卻殺氣大盛,銳不可當。魏青瞧得目瞪口呆,心裡暗自駭異,對老道的話更加信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