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關明玉,表情少見的凝重而誠懇:“師兄,如果你輸了,我不會等你。”
關明玉沉默下來,不知道怎麼回答。很多事情不是他想通了就能毫無顧忌的去做,白無憂見他沉默下來,視線重新變得遊離,良久才緩緩離開。
關明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緩過神來,他看向已經高懸的明月,搖了搖頭轉身準備回去。至於明天到底怎麼辦,只能看情況了,勝負或許就在一眨眼之間,一瞬間就能決定成敗。
這一回頭,他才發現向晚晴站在自己背後不遠處,微笑著看著自己。也許是因為太過入神,他竟然沒有發現。他微笑了一下,說到:“向師姐。”
向晚晴走了過來,邊走邊打著招呼:“關師弟。”她笑著問道:“怎麼,在想明天的會武?”
關明玉點點頭,算是預設後問道:“向師姐,你不去看白師弟,跑我這兒來幹什麼?”
向晚晴走到離他不遠的草地上坐了下來:“他不需要我擔心啊,他肯定是全力一戰,輸贏都無所謂。他還年輕,就算失敗也還有機會再來。只要他不放棄,結局又有什麼關係呢?”
“關師弟,你知道師弟的過去嗎?”她轉頭向關明玉。
關明玉搖了搖頭:“只知道他的大概訊息,具體的不是很瞭解。”
“也對,他肯定不會對別人說這些。”向晚晴安靜的說道,“關師弟,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白無憂的很多情況和鏡頭一一閃過,在關明玉的腦海裡形成一個立體的身影:“他是個驕傲的人,也是個外冷心熱的人。”
向晚晴笑了起來:“是的,他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一個有自己的驕傲和立場的人。”她偏著頭說道:“師弟,你知道麼,在見到你之前,他已經十來年沒真正笑過了。”
“我十年前去過他家,那時候他才六七歲,是白家的小少爺,所有人都寵著他。有一天,我們兩個閒著沒事兒喬裝打扮出去玩,跑到了禾州不遠的丹城。”
“我們玩的很開心,卻不小心闖進了一個小幫會的駐地,遇到了那個幫會的小少爺,跟他吵了起來。本來是我們的不是,我們也賠禮道歉了,還自報了家門。可是他不聽,直接就動手了。那時候的我們根本就沒開始修煉,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沒幾下,我們就全部被打趴在地上。那時候我們還小,嫡傳身份,從沒受過苦,只會哭。好在我們身上有很多好東西,最後被那個小子發現了。他跪在地上求我們原諒他,我們也是小孩子心氣,約定不告訴大人,十年後親自去找他決鬥。”
關明玉靜靜的聽向晚晴講述著過去,也不大明白這個故事講的什麼。但向晚晴的性格,肯定不是說什麼廢話,於是偏過頭問道:“後來呢?你們幹嘛了?”
向晚晴點點頭:“我們回家了,捱了頓打,也沒心情玩了,一心要回去修煉,好十年過後報仇。”
這也是多數小孩子的想法,捱了打要自己打回去。他隨口問道:“向師姐,當時白世叔沒派人跟著你們嗎?”
向晚晴臉色變得沉默,良久才嘆了口氣:“派了,他沒出手,看著我們捱打。”
關明玉心思急轉:“是他哥哥?”
向晚晴沉默的坐在草地上,眼睛看向很遠的前方:“所以他一直想有一天,堂堂正正的站到他哥哥面前,告訴他自己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白大哥太冷漠了,甚至可以說無情,他的世界裡只有修行,哪怕是他的弟弟,他也選擇了讓他自己去承擔。”
“這是他心裡的一根刺。知道這事兒後,他整整十年沒真正笑過了。”
她突然笑起來:“關師弟,當他和你同時成為真傳後,我才看到他真正笑出聲,不是那種虛假的應付,而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