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到巴黎的第二個春天即將來臨之時,她在二月十四日這天,收到了一千朵自澳洲空運來的天堂鳥,橙色花瓣,藍色芯惢,裝滿了她整個房間,從書桌上一直鋪到地上,華麗而耀眼。
接著,她被僕人引去三樓觀景臺上的玻璃暖房,在綠色植物的包圍下,他在那裡等她。
他穿著黑色的正統西服,裡面是白色襯衣,袖口襯著鑽石搭扣。
他就站在那裡,輕輕的朝她笑。
她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在笑的時候,會化去滿臉的桀驁和滿眼的犀利,變得溫柔,充滿了體貼。
他告訴她,天堂鳥的花語是:為戀愛打扮的漂亮的男人。
而他決定,像她說的那樣,他會先得到她的同意,才開始追求她。
“覃南,和我戀愛吧。”他拿著一朵奪目的天堂鳥,走到她面前,在親吻那朵花之後,遞給了她。
戀愛?
戀愛。
那年那天,她知道自己還沒有喜歡上這個男人,可是,她的眼底,卻在與他相識了一年的那刻,真正看到他。
那年,她剛滿二十四歲。
【想要聽的話】
43、
別墅的氣氛依然凝滯,她和衣在床上躺了一夜,天亮後保姆出現清掃別墅,薛之彬卻不知所蹤。
她緩緩走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洗臉。鏡中,映出她褪去妝容後的臉色,依然蒼白,眼眶下有明顯的黑眼圈,臉頰消瘦,一如既往的平凡的一張臉。
素容,配上這頭細軟的暗紫色短髮,她的模樣還真夠慘敗。
從以前開始,她就一直不明白,旼基到底喜歡她哪裡,而現在,在他接觸了那麼多優秀又有能力的女孩後,為什麼還會說愛她?
擱在床上的手機又開始大振,整個晚上,旼基一直在打她電話,她每次都沒有接,最後還開了震動。
曾有一度,她有衝動想去討厭他,想質問他為什麼要來打擾她現在的生活!可是不行,他是旼基,他是凌旼基啊!
於是,她便想,她已經說了該說的話,只要她不接電話,他就應該明白了。
然而,片刻後手機又震響,還是他,這次是短訊息。
“無論怎樣,回個訊息,告訴我你好不好,他……有沒有為難你。如果不好,一定要和我說,我一直都在這裡。”
她捏著手機,呆呆的坐在床沿。
幾分鐘後,又是一條簡訊。
“我今天要飛去日本,這幾天都會很忙,但我會二十四小時開機,如果你需要我,我就在這裡。”
隔了許久。
“我已經上飛機了,四天後回來,飛機上不能開手機,但你可以留言在我手機上。南,如果你需要,我就在這裡。”
如果你需要,我就在這裡。
之後,他不再打她電話,彷彿知道她不會接一樣,就只是發訊息。
一條一條,每一條最後,都是相同的話——如果你需要,我就在這裡。
眼淚,落在手機螢幕上。
為什麼四年多前,他沒有這樣和她說?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為什麼他沒有說,為什麼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她卻找不到他?
如今,再來說這句話還有什麼意義?
遲來的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她看著螢幕,終於關掉了手機。
三天後的清晨,她沿樓梯而下,遠遠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薛之彬。
他回來了,穿著慣例般的單薄,上身是白襯衫,下身是黑色西褲,渾身上下依然打理的整潔而清爽。沙發前的茶几上擺著三明治和牛奶,他正檢視膝上型電腦,聽到腳步聲後朝她看去,在視線對上後又回過頭,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