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熱戀。
如果說和顏佑之在一起是平靜如水一樣的習慣,和葉慎之就是熾熱如火一般的明烈。
你能清晰的感受到生活帶給你的火一樣的溫度,熱的彷彿能將你燃燒起來,兩人每天都像是待不夠,愛不夠,每天晚上閉眼就會期待次日清晨的到來,上班的時候,又無時無刻不在期待下班時間的相聚,兩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遲到了好久,捨不得浪費半分。
認識方若爾的每一個人都在吃驚她的改變,她現在看上去完全不像傳說當中有自閉症,整日除了實驗眼裡看不到其它的小呆子,她每天都笑容滿面,熱情而羞澀的和每一個人打招呼,哪怕只是一個點頭微笑,對她的那些同事來說,都像是被皇帝臨幸了一樣榮幸和驚喜。
“那……那真是方若爾嗎?”
何止是他們,就連顏佑之收到她生活的點點滴滴的照片時,都難以置信,那是他認識的若爾,他的若爾。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感受到,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可在看到照片上她臉上那燦若朝霞的笑容時,他不僅沒有覺得悲傷,反而是開心的。
即使這笑容不是對他。
作者有話要說:小午後,你炸完了深水魚雷,又炸了好多手榴彈和火箭炮,你都炸回來了,我知道。
九爺不知道說啥好,反正老感動了,抱住使勁兒蹭蹭!
金槍不倒的九爺專欄,沒圈養的小夥伴趕緊來圈養吧~~
第62章
開心的同時,顏佑之的心就像就被刀子開了一個口。
當年和他和若爾在家裡看讓子彈飛時;他看著小六掏出一把刀子;插~進自己的肚子;緩緩剖開。他現在就和那種感覺一樣;彷彿有一把刀子將他的心撕拉花開;甚至能聽見鮮血淋漓和破碎的心臟咕咕跳動的聲音。
痛到最後;就覺得麻木了,還能看著這樣的情景,再伸手緩緩將心臟闔上。
這一刻;他無比的想她,想將她擁入到懷裡,緊緊抱著她,像四年前的每一個日日夜夜;她安靜寧和地躺在自己身邊,淺淺睡著,在他伸手可以企及的地方,只要伸手,她就在,就能將她攬入懷裡。
可他抱住的,只有一張空蕩蕩的照片,
顏佑之就感覺有一個人將自己的心肝脾肺腎,五臟六腑都挖空了似的,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殘留在世間,心空蕩蕩的沒有著落,恨不得去外面撿一些石頭塞到自己空了的身體裡面去,堵住這種空的叫人絕望的感受。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你站在車水馬龍的天橋上,面對著熱鬧喧囂的世界,卻像是全世界都安靜的只剩自己一人,從靈魂深處從外透著痛,痛的恨不得立刻爬上窗戶,從上面跳下去。
可他不能。
他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城市裡的霓虹燈日復一日的閃爍著,燈光冰冷幽暗,像個將人吞噬進去不吐骨頭的怪獸。他肌膚上一陣一陣的起著雞皮疙瘩,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下看,那下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誘惑地喊著他:“跳啊,跳下去噩夢就醒了,快跳吧,跳下去什麼都結束了!”
當初父親從十九樓跳下去是一種什麼心情?是不是像現在的自己一樣?
他腦中不斷浮現那滿地鮮血的一幕,如同舊電影一般畫面清晰的叫人窒息。他捂著額頭不停地想將那一幕趕出腦海,踉踉蹌蹌地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中掏出一瓶藥,倒了些在手心,一把吞了下去,趴在桌上細細喘息,額上全是細汗,面色煞白。
他忽然拿起外套開啟門,飛快地下樓,走到車庫坐上車飛一般離去,他不停地踩著油門,發動機的轟鳴聲如同響雷一般在城市上空響起,竟寂靜的夜撕裂。
他走到所有熟悉的地方,尋找方若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