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沒去找蘇梨,他自己來了鋼廠大門前。
門外的村民分成了明顯的三波人,站得最遠的是純粹看熱鬧的村民,第二波是陳彪媽媽、陳彪二嬸以及與她們關係好的村裡媳婦們,第三波便是以陳彪為首的七個年輕男人,一個個都脫了外套露出只穿背心的肩膀,每人手裡還都拿著一截棍子,流裡流氣,沒一個長得像個好人。
這些都是平時跟著陳彪混的村裡小弟,聽說陳彪來鬧鋼廠,他們都仗義地過來幫忙了。
「丁小麗呢?」
見只有陸延出來,陳彪瞪著眼睛問。
陸延笑了笑:「她是我媳婦,我們倆的事我一人能做主,你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
陳彪冷笑:「你媳婦?我跟她已經定親了,再有半個月就辦酒席,你跟我說她是你媳婦?」
陸延看文盲似的看著他:「婚姻法只承認合法有效的婚姻,別說你們還沒辦酒席,就算辦了,只要你們一天沒領證,小麗都有跟我結婚的權利,你要是沒學過婚姻法,可以去民政局問問……」
這就是明晃晃地嘲諷陳彪沒文化了,陳彪是個粗人,一生氣就容易衝動動手的粗人,陸延還沒諷刺完,陳彪先紅著臉爆出一句粗口,揮起棍子便帶著人沖了上來,直朝陸延的腦門招呼。
有膽小的村民都不敢看了。
聞訊趕來的老廠長見六七個小混混拿著棍子圍攻陸延,縣裡明說要重點栽培的人才,而且是他故友的孫子,老廠長著急啊,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叫兩個保安快去幫忙。
但陸延不需要他們幫。
陳彪經常打架,身材魁梧人又狠,一般人還真怕他,可陸延學過正經的擒拿功夫,陳彪揮著棍子衝過來,陸延第一個拿下了他,使個巧勁兒就把陳彪的右胳膊給卸了,卸完將陳彪反手一推丟了出去,大家只聽陳彪慘叫一聲,人已經趴地上了。
這速度太快,另外幾個小混混一懵,腳步停了下來。
「看什麼看,給我打!」陳彪抱著胳膊翻過來,氣急敗壞地道。
小混混賣命地去打陸延,陸延抓一個卸一條胳膊,將陳彪七人都扔到了一個地方。村人們就跟看陸延下餃子似的,扔進過一個,這個沉到鍋底後剛浮起來,另一個餃子又進鍋了,撲通撲通的,最後陳彪七人一人扶著一條胳膊站成一排,又瞪眼睛又無可奈何。
兩個保安鬆了口氣,陸延能解決就好,他們真不想攙和。
老廠長也放心了,怪不得陸延敢跟陳彪搶媳婦,原來有這麼好的身手。
陳彪看著兄弟們一個個被陸延打趴下,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陸延。
「你等著,這事沒完!」陳彪放下一句狠話,帶著人走了。
陸延拍拍手,轉身進了廠子。
老廠長將人叫到一旁,提醒他道:「陳彪那人你小心點,明打打不過你,他很可能跟你玩陰的,你是廠裡重點栽培的人才,沒必要跟他一個地頭蛇拼死拼活,實在不行我跟你爺爺說一聲,讓他安排你去別的鋼廠。」
陸延想,如果陳彪真有那個狠勁往死了報復他與蘇梨,那就算他帶蘇梨換個地方生活,以陳彪的有錢有閒,陳彪還會找上他們。
「不用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信他敢做什麼出格的事。」陸延語氣輕鬆地道。
老廠長還是囑咐他小心。
陸延明白,他跟著老廠長去了鋼廠辦公室,給有陣子沒聯絡的外公打了個電話。
如果只有他自己,陸延什麼都不怕,但他要保護好蘇梨。
——
陳彪帶著幾個小混混去了鎮上的衛生院,他們只是胳膊脫臼,衛生院有個老醫生會接骨,依次給他們接好了。
陳彪沒回家,帶著幾個小混混站在地頭,商量怎麼搞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