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蘇梨便轉身朝外跑去,不勝嬌羞。
廖雲庭愣在了椅子上,如果不是她離開前羞澀的一瞥,如果不是她紅透的臉頰,廖雲庭都要懷疑自己聽錯了。
待震驚過後,廖雲庭的劍眉真的皺成了兩把小劍。
這個何真真,竟敢肖想自己的師叔,當真是大逆不道!
——
蘇梨離開飛泉閣後,沒有立即往山下的宗門裡去,而是去了不遠處的飛泉旁。
她取出自己的木劍,在飛瀑一側練起劍來。
奔騰的瀑布之水砸進底下的深湖,空氣中飄散著雨霧般的水珠,蘇梨在這片水霧中翻身起跳,身姿翩躚,如仙人下凡。
廖雲庭冷靜下來後追過來,看到的就是小弟子一心練武的畫面。
岸邊的樹蔭下突然多了一道黑色身影,蘇梨側目,見是廖雲庭,蘇梨突然收了劍,背對廖雲庭而立,等著他先開口。
「我不會同意,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廖雲庭毫不留情地道。
蘇梨苦笑一聲,道:「師叔是武林劍法第一的英雄,我卻是合歡宗裡養得一個玩物,再卑賤不過,承蒙師母憐惜才帶我回了宗門,我雖然仰慕師叔,卻也知道自己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怎敢真的奢望師叔會答應我。」
廖雲庭抿唇,他拒絕與她雙修只是因為不想,與兩人的身份之差沒有任何關係。
但,似乎也沒有過多解釋的必要。
「既如此,你聽從你師母的安排,安心嫁人吧。」廖雲庭用一種命令的語氣道。
蘇梨突然轉身。
那一瞬間,廖雲庭清清楚楚地看見兩行淚水從她的眼中湧出,沿著她潮紅的臉滾了下來。
瀑布飛洩,氣勢磅礴,然而飛瀑帶來的震撼竟輸給了美人臉上的淚。
廖雲庭呆呆地看著蘇梨。
蘇梨下巴輕揚,聲音哽咽地對廖雲庭道:「師叔,鳳無雙抓我回去就是為了讓我取悅男人,他或合歡宗的任何一個男修,弟子從被師母帶離合歡宗的那天起,就告訴自己,弟子寧可死,也不想便宜任何一個想利用我的男人。」
「師叔你說,如果師母真的發帖子給各大門派,那些前來應選的年輕才俊,有幾個不是為了得到我的元陰才願意娶我?」
「這種人我一個都不會選,所以我直接稟明師母不必發請帖出去,免得事情不好收場,讓她為難。」
「師叔,我想習武,我想讓自己變得強大,我寧可喬裝易容每年換一個男人雙修互相佔一次對方的便宜,也不想嫁一個一開始就是為了佔我便宜的男人過一輩子。」
「弟子心意已決,師叔不必再勸,如果您與師父師母都不能接受我這種想法,那弟子這就下山,從此與天極宗再無關係。」
說完,蘇梨扔了手中的木劍,朝來路走去。
這一次,廖雲庭沒有再追上去。
傍晚蕭罡來飛泉閣找他,問他勸說的如何。
廖雲庭面無表情地道:「她心意已決,我也改變不了分毫。」
蕭罡怒道:「這種冥頑不靈的弟子,我真想將她逐出師門。」
廖雲庭看過去,淡淡問:「師兄有何顧慮?」
蕭罡威嚴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冷哼道:「還不是你師姐,婦人之仁,說什麼我若逐了何真真,她便跟著何真真一起走。」
廖雲庭想了想,垂眸道:「師兄,她的想法確實難為正道所容,不過,她心性純良,選擇這條路也是身不由己,並非惡人。」
蕭罡皺眉道:「師弟的意思是,你也同意她去外面找人廝混?」
廖雲庭:「兩廂情願的事,各取所需,只要她真的易容,別連累宗門名聲,我不會反對。」
她已經修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