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的上午,在這個大考的日子裡,朱楧親臨張掖城外的一個校場,觀摩新建的靖虜左衛的考試。之前在酒泉之戰中立了大功的千戶王虎臣榮升為靖虜左衛的指揮使,知道朱楧要來考察他訓練計程車兵後,格外的上心,這說明王爺還是很看重他的,他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把,以便加重自己在王爺心中的分量。
考試的方式就是士兵兩兩對打,王虎臣先拉出來兩個千戶所,讓他們互毆。很快的,偌大的校場之上出現了兩千餘人拼命互毆的場景,塵土飛揚十分壯觀。每一名士兵為了贏得比賽獲取獎勵都使出渾身解數來擊倒對手,考試雖然是模擬實戰,但畢竟不是真的你死我活,是有底線的,底線就是不能死人,打死了人是要償命的,這也避免了一些人打急了眼拿自己人當敵人去打。
兩位千戶大人站在這群人中間,像鬥雞一樣瞪著眼看著對方,他們畢竟是武藝千里挑一的人,出招十分冷靜,不會像這群新兵蛋子一樣上來就打成一團。他們都是先觀察好對手的路數,找出他的破綻,然後一級必殺,十分乾淨利落,因為大家都是高手,你要是給對方一絲機會,就有可能葬送了你自己的效命。
這兩位千戶一個姓張,一個姓鄭,在對視了片刻之後,同時將右手放在腰間,各自抱著十二分的警惕心理,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戰刀,當然,比賽用的刀都是木頭做的,為的就是防止哪位一時失手殺了人,這樣以來朱楧可就要損失兩員大將了,如此賠本的買賣他是不會幹的。
張千戶和鄭千戶分別將戰刀橫在胸前,然後劃著名圈,一步一步地靠近對手,待到達攻擊距離後,張千戶目光一凜,殺氣陡升,一個橫劈砍向對手,鄭千戶對此早有防備,鼻腔裡冒出一絲輕蔑的哼聲,用力格擋了一下,然後渾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順勢斜劈向張千戶。
張千戶也是身經百戰之人,出招必有後招,不會像新兵那樣一猛子扎進去,見對手用力用力斜劈過來,手腕一扭,便將鄭千戶手裡的戰刀攪開,臉上透露著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凝重表情,顯然不敢對鄭千戶這個老朋友心存一絲輕視之心。
二人又重新站開了一步,張千戶突然咧嘴一笑,但手中腳下的動作依然嚴謹,道:「老鄭,你這家傳的刀法也不過如此嘛。」
鄭千戶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一副「媽賣批」的表情,不服氣地互懟道:「對付你這個小老兒足夠了。」說罷,又欺身向前,衝著張千戶的心口直直遞出一刀,來勢十分兇猛,若是他的手裡拿著真傢伙,那這一刀如果刺中,就算張千戶身穿盔甲,怕是也要被洞穿了。
張千戶久經沙場,一眼就看出了這一刀的厲害,不敢站在原地用刀去格擋,因為他知道這一刺的力道十分巨大,自己沒有把握完全擋開,萬一要是失手了,自己就會被這把木刀刺中胸口,疼痛是小事,關鍵這就標緻著這場比武自己輸了,在王爺和指揮使面前就會栽了面子,當即迅速後撤一步,化去了這一刺的不少力道,這才舉刀格擋,手臂和手腕一齊用力,將鄭千戶的這一刺挑開。
令張千戶萬萬沒想到的是,鄭千戶如此傾力的一刺竟然是個虛招,還沒等到他順勢反攻,電光火石之間,鄭千戶原本被他挑開的單刀竟然畫了個圓,凌厲地劈向了他的腰間。
張千戶虎軀一震,菊花一緊,暗罵這個小老兒竟然如此陰險,在戰場上要是捱上這一刀,那自己豈不是要被劈成兩半了。幸虧張千戶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手,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有一點措手不及,但經常與人玩命的他練就了一身不用思考的本能反應,當即手腕一轉,將刀向下一插,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到了握刀的右手上,硬生生的擋住了鄭千戶的這一致命一劈。
這時候,只聽得「咔嚓」一聲,兩人的木刀同時折斷了,這早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如此巨大的撞擊力,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