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鄭元培帶著一干衙役終於趕到了。「老爺,就是他們。」鄭夫人的貼身丫鬟指著朱楧一群人道,心裡正納悶這夥人怎麼還沒走?
「老爺,你可得給妾身做主啊。妾身今天被這些惡霸欺負了,妾身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啊。」鄭夫人一見鄭元培過來,立即哭喪著臉,跑到他的跟前挽著他的胳膊,左搖右晃的哀求道。
鄭元培一看自己的寵妾那張被人抽腫了的臉,煞是心疼,心中的無名火噌地一下子就被拱了起來,一張老臉也沉了下去。
渠掌櫃見鄭元培這副想要生吃了別人的表情,心裡萬分驚恐,生怕在這裡將事情鬧大,影響了他渠記絲綢鋪今後的生意,立即疾跑兩步,走到鄭元培跟前,慌忙地跪在地上叩頭道:「小人參見鄭大人。大人……」
「滾一邊去!」沒等渠掌櫃說完,鄭元培就板著臉呵斥道,自己的女人在他這裡受了欺負,雖然不干他的事,但看見他心裡就窩火。
「鄭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朱楧看著鄭元培這一張漲成了豬肝一樣的臉色,心頭十分不悅,表面上卻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語氣戲謔道。
「老爺,就是這個人,他手下的狗腿子打了妾身三個耳光。」鄭夫人用手指著朱楧高聲哭喊道,今天這口氣,無論如何也要出,要不然傳出去肯定會被她的那些牌友笑掉大牙,今後還怎麼和她們攀比?
然後,只聽得「啪!」地一聲,鄭夫人瞬間捱了第四個耳光,這個耳光是鄭元培親自抽的,抽的比之前的還要響亮。
鄭元培順著小老婆的手指指著的方向望去,見到朱楧的那副已經寒下來的面容後,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滴乖乖,你怎麼敢惹這個人?看這個樣子還把他惹的不高興了,一張老臉原本因為生氣而漲成豬肝的顏色,在這一瞬間,又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慘白,再因為這個愚蠢女人的愚蠢行為而變成了綠色,愣了幾秒鐘後,才想起要行君臣之禮,慌忙地跪在地上叩頭道:「臣、臣敦煌布政使鄭元培參見王上,王上千歲千千歲。」
王上?屋子裡所有的人表情都凝固了,這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傳說中的肅王殿下?怪不得這麼囂張。
那名鄭夫人也傻了眼了,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再也不想著出那口氣了,嚇得立即跪在地上叩頭道:「臣妾參見王上。王、王上千歲,千千歲。」
朱楧對鄭元培這個人十分的不滿,他的政績雖然不算太差,但也絕對算不上多好。一個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員,一方的布政使,居然縱容家人縱容到這種地步,今天若不是讓寡人撞上,他還不一定會下多狠得手來整治對方呢。
這個人他已經不打算再用了,還是那句話,這年頭想幹事的人不多,想當官的人可真不少,死了張屠戶,不信還吃帶毛豬,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十分威嚴的說道:「你身為一方布政使,竟然如此縱容家人。寡人如何放心讓你替寡人伺牧一方百姓?你讀了那麼多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這話說的太重了,鄭元培嚇得「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豆大的冷汗蹭蹭蹭地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彷彿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樣,嚇得哆哆嗦嗦地說道:「臣知罪。臣回去以後,一定嚴加管教。嚴加管教。」
「晚了。」朱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機會不是人人都可以給,一個布政使而已,誰當不是當?換一個人一定就比你乾的差?撤了你的職務,正好可以藉此整頓綱紀,得遠大於失去,換句話說,撤你職務的價值要遠比繼續任用你的價值大,轉過頭去,對身邊的侍衛說道:「先撤掉鄭元培的職務,令其在家面壁,聽候處置。」
「遵旨。」那名侍衛衝著朱楧一彎腰,恭恭敬敬地說道,然後轉身離開,跑去吏曹衙門去辦手續去了,相信這麼大的事,他們會核實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