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繼位的時候,是想著以唐太宗李世民為榜樣,中興大唐的,李世民最恨手下的人向他行賄,認為這是搜刮民脂民膏之舉,唐德宗也如此效仿,不讓手下的大臣行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李世民處於大唐盛世,對國家的掌控力很嚴,國庫很充實,本身就很有錢,用不著再用這種招人罵的方式搞錢花。
而唐德宗處於安史之亂平定後不久的唐朝,安史之亂對唐朝經濟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因為它的戰場主要集中在以長安洛陽為中心的中原地區,彼時,這一帶就是全國的經濟中心,一下子被亂軍破壞的一無是處,千里之內不見人煙。當時的經濟中心還是在北方,南方的人很少,可以不用考慮,北方的核心地帶就是關中、洛陽、河北一帶,前兩個地方都被破壞了,後一個地方又被藩鎮佔據著,因此唐德宗能掌握的資源十分有限。收上來的稅賦還沒有之前的四分之一。
唐德宗在這個時候還裝清高,裝不愛錢就不合適了,因為他本來就缺錢,涇原兵變也是因為涇原兵沒有得到他們相應的賞賜而引發的。
經過此次教訓之後,唐德宗深刻的認識到了掌握國家資源的重要性,開始一反之前聖明天子的做法,增加國家的稅賦,收受地方官員的孝敬,派太監去掌握軍隊,派太監去給他想辦法搞錢。
正是有了唐德宗低調隱忍二十多年的積累,才使得唐朝的實力慢慢地恢復起來,為他的孫子唐憲宗的元和中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唐朝末年的太監干政,本質上也不是太監要謀朝篡位,而是他們在各自幫著各自的主子爭奪皇權,性質上屬於奴才幫著主子爭奪家產,對唐朝的統治構不成威脅。
以上就是東漢和唐朝太監干政的真相,但朱楧並不想將這些話在朝堂之上都說出來,一來,他知道,他自己只有一張嘴,若論打嘴炮的話,就算是累死他他也贏不了這群有文化的流氓。二來,這些話實在是太難聽了,一下子將大臣這個群體推到了對立面,彷彿他們就是國家禍亂的根源似的,絕對不能夠當面說出去,否則雙方就撕破臉了,撕破臉了之後就沒辦法共事了。
他雖然要防著這群大臣侵佔他的資源,但還是需要靠他們去管理這個國家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與他們撕破臉皮的。
所以他才選擇用一聲幹吼來震懾住群臣,在他們全都認慫之後,在慢條斯理地宣佈自己的決定,道:「既然諸位大臣都認為讀聖賢書的人會自覺的忠於君王,那寡人就跟諸位大臣打個賭,從今天開始,在全國範圍之內開展一次財物檢查,如果各地官員都像你們說的那麼盡忠職守,那寡人就不再提設立東廠的事。」
朱楧相信大明朝的官員絕對沒有有覺悟到集體做海瑞的地步,只要是徹查,肯定是有問題的,到時候就可以藉此機會堵住那些大臣們的嘴,順利的推行東廠制度,幫助自己更好的控制住國家的資源。
見王上都這麼說了,底下的這班大臣就都不吭聲了,在反對的話就成什麼了?難道你有經濟問題不成,每個人都在心中哀怨的嘆了口氣,無奈地對望一眼,衝著朱楧作了一揖,有氣無力地說道:「臣等遵旨。」他們知道,走到這一步,設立東廠之類的機構是勢在必行了,底下的那群人哪個沒點問題,若是真的查起來,怕是一抓一個準。
就這樣,借著這股東風,朱楧成立了肅國財物核查組,以藍幼澄訓練的太監為主力,監察院的御史們負責配合工作,只對張掖、武威等幾處較為富裕的農場和縣進行了一次排查,就查出了很多問題。一些糧倉帳實不符,最大的缺口居然達到五萬石,還有一些縣令衙門的開支過大,買的東西嚴重超過了它們的市場價格,就這居然都被上級審核透過了。
朱楧被手下的這群人氣得七竅生煙,這特麼都是寡人的錢啊,糧倉裡的糧食要麼是寡人帶著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