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朝民間的百姓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進宮的,一聽說皇帝要選秀女,就急忙給自己的女兒找夫婿,這個時候也就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了,只要長的能看過去,是個健康的男人就行。有鑑於此,那些光棍們眼巴巴的等著皇帝選秀女呢,這樣一來,他們就能找到媳婦兒。
傍晚時分,朱楧帶著迪麗娜扎去了盛庸下榻的雲溪客棧,雲溪客棧的規模要比他住的悅來客棧小很多,基本上就相當於現在的街頭小旅館,以盛庸的身家,也只能住在那裡了。
盛庸見是昨天的大主顧來訪,立即殷勤的站起來倒水,笑道:「沒想到小哥還真來找在下,是想再賣幾副字嗎?有了上次的眷顧,這次一定給小哥打折。」
朱楧也沒有推辭,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上,隨手翻弄了幾下桌子上的用具,迪麗娜扎則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後,雙手放在小腹上。
當藩王這三年早就養成了朱楧的王者之氣,也不管什麼主人客人的身份,大氣地說道:「盛先生想必也是來京趕考的吧。」
盛庸一臉慚愧地說道:「小哥真是好眼力,在下已經考了兩次了,這是第三次,若是再考不中,實在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
朱楧心裡偷偷一樂,受了挫折更好,受了挫折才容易被挖走,笑道:「無妨。有道是好事多磨,經過這番歷練,想必先生這次一定能中。」
盛庸給朱楧倒了一杯茶水,訕訕一笑,道:「那就借小哥吉言了,如今天下太平,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看來又是一個懷才不遇,急切的想表現自己,實現自己人生價值地主,朱楧雖然喜歡上了,但也沒有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會顯得自己掉價,笑道:「當今聖上英明神武,從不迷信科舉,想要入世做官,也不止有科舉這一條路。你看嚴震直不就沒有參加過科舉嗎?先生可以投些詩文之類的給當朝的權貴,說不定會有人欣賞你。」
朱楧沒想到他的一句話就說到了盛庸的傷心處,只見盛庸輕輕嘆了口氣,十分傷感的說道:「投了,早投過了。投了都不知道多少了,但是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點迴音。」
盛庸的一句話道出了寒門子弟的悲哀,無數的寒門子弟十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讀,就是想著憑藉著自己的才華改變命運,但真到了社會上時才會發現,自己的那點才華在權貴富豪眼裡根本屁都不是。
在他們看來,這些所謂的才子們的詩文策論還不如自己小妾的一支舞蹈有用,甚至還不如自己養的鸚鵡有用,最起碼他們能逗自己開心。
因為在和平年代,當官的人幹的活都是最簡單的事,說白了只要是識字的都可以勝任,你跟人家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用你?
官位可是稀缺資源,就憑你兩篇文章寫得好就給你,那也太便宜你了吧,給個文章寫得不怎麼好的又如何?又不是幹不了。
朱楧看著盛庸這一副沮喪的樣子,想起了後世的自己求職時的場景,剛開始的時候滿以為憑藉著自己較高的學歷和過硬的專業課能到一個好一點的單位去上班,但是越到後來,越是心灰意冷,因為他發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裡,你的專業課好一點還是差一點都無所謂,關鍵還是用你能給人家帶來多少好處。
最後沒辦法,只能去一個中學裡教地理,就這還得透過層層考試才能獲得正式的編制。這個世界上,浪費的人才實在是太多了,關鍵還是看你有沒有那個運氣了。
「先生不必沮喪,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可以接著去投稿,相信會有人欣賞你的才華的。」朱楧慢條斯理的安慰道,這倒是不是他在跟盛庸說客氣話,而是盛庸的遭遇觸動了他的內心世界,故而由衷地安慰他。
盛庸抬眼看了看這個衣著華麗,滿身貴氣的少年人,又悄悄瞄了一眼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