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那名看門的小校徹底慫了,他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戲文還是看了不少的,尚方寶劍的名頭那可是聽說過的,三品大員說殺就殺,殺他這麼個侍衛長,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雖然,這是在肅國,是肅王的地盤,但是說到底還是大明的疆土,肅王也還是大明的一個藩王,尚方寶劍還是斬的著他的,就算是他被齊泰用尚方寶劍殺了,肅王會為了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子去跟朝廷決裂,去給他報仇?別開玩笑了,他的腦袋值幾個錢,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給王上當差要盡忠職守不假,但犯不著把命搭上啊,家裡還有嬌妻幼子呢,自己要是死了,誰去養活他們?那就成別人的了,於是收起了之前的傲氣,訕訕地說道:「齊大人稍等一會兒吧,小人再去給你通報一下。」
齊泰冷哼一聲,負著手不再說話,神氣十足,官威側漏。那名小校則轉身走向王宮,去跟朱楧請示去了。
過了片刻,那名小校回到了門口,臉上雖然沒有了之前的傲氣,但是也沒有浮現出諂媚之情,不鹹不淡地說道:「齊大人請吧,王上在後花園等你。」
齊泰冷哼一聲,傲然地負著手,心道這年頭果然都是欺軟怕硬,就連這一個看門的小校都如此勢力,同樣也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前面帶路。」
那名小校沒有答話,轉過身去,就帶著齊泰向朱楧所在的地方走去。齊泰在路上還在反覆盤算著說辭,希望可以以最為緩和的語氣說出來,讓朱楧能夠接受,誰知道到了地方一看徹底傻眼了——朱楧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懷裡摟著兩個女人,還有兩個女人跪在他的腳下給他捶腿。另外有一隊舞女穿著暴露的衣服,正在跳各種艷舞,十分地撩人,這種艷舞齊泰在京城也見過,那分明是肅王在那裡開的場子裡的女人跳的舞。
這哪裡是接見朝廷使者的態度啊,分明是昏君啊,昏君。
齊泰登時傻眼了,看著朱楧的這副樣子,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朱楧不是他的君主,但是出於骨子裡接受的儒家教育,還是對朱楧的這種行為十分地憤慨,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一時呆住了,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了要給朱楧行禮,隨即十分不情願地跪在地上扣了一個頭,大聲地說道:「臣齊泰拜見肅王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語氣中明顯帶著情緒。
朱楧早已喝的迷迷糊糊,大腦被酒精刺激的很興奮,正在享受著這番鶯歌燕舞,美酒佳人時,卻感覺自己的耳朵裡傳來一聲帶著憤怒和不甘的語氣,下意識地抬起他醉眼朦朧的雙眼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發現齊泰直直地跪在那裡,臉上立即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地表情,道:「是,齊大人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來人,給齊大人看座,再添一副碗筷,寡人要與齊大人一醉方休。」
齊泰見朱楧這個樣子,估計也很難聽他宣旨了,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今天拖,明天拖,誰知道他拖到哪天才是個頭啊,在這裡多待一天,就會多一分危險,必須想辦法趕緊離開,說不定他喝高了,一個不小心就答應了呢,站起身來,向朱楧一拱手,道:「多謝殿下了。臣有要是向殿下稟告。」說著,從懷裡拿出一道聖旨來,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十分雞賊地對朱楧說道:「這是皇上和方孝孺大人擬定的旨意,命臣送給殿下過目。」
朱楧人醉心不醉,聽到他的這句話,心裡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冷笑,看來齊泰也是怕死的,這就好辦了,最怕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那這件事還倒是很棘手,他苦思冥想很多天的對策也就難以發揮了,故意裝作十分不耐煩地樣子,大手一揮,打了個飽嗝,醉醺醺地說道:「哎,齊大人。寡人正在興頭上,你為何非要掃寡人的興致啊?這件事明天再說吧,現在你就老老實實地坐下來陪寡人喝酒。另外好好欣賞舞曲,這可是你平時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