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豐點了點頭,伸手想要接過毛巾,&ldo;沒事。謝謝你,墨哥。&rdo;
柳子墨:&ldo;我來吧。&rdo;
羅豐沒有拒絕,或者應該說是求之不得。飛快地將手縮了回去,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揚起。
柳子墨一隻手扶著羅豐的肩膀,另一隻手慢慢地給他擦拭臉上的血跡,&ldo;連累你又替我受罪了。&rdo;
羅豐撇嘴道:&ldo;你又來了。&rdo;
柳子墨笑了笑,眼神之中滿是溫柔,&ldo;好了好了,我不說了。&rdo;
楊暢耷拉著肩膀坐在一旁,心中莫名有一種當了電燈泡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他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至於黃毛,聽說火鍋店的老闆報了警,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抓起來。但是也沒有警察來找他們三個問話,估計是不了了之了。
不過,在後來的歲月裡,黃毛彷彿從陽城消失了一般,當初撂下狠話說要找他們算帳,卻始終連個影子也沒有看到。
柳子墨踏入楊暢和羅豐的小世界以後,他們原本一層不變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
高中時代匆匆流逝,雖然要面臨升學的壓力,但是楊暢他們三個人相互扶持著,日子依舊安穩平靜。直到羅豐突然消失的那個下午,一切都不在再按著他們所想像的軌跡前行。
歲月的齒輪悄然轉動,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每個人都被推著往前走,上天絲毫不給你停下的機會,能留在所經過的風景與人事當中。
當初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可是楊暢相信物是人非,抹去的永遠只是時間,抹不去的是深藏心底的回憶。
回憶被陽臺吹拂進來的一陣微風打斷。
楊暢嘆了口氣,拿出手機,猶豫著開啟了簡訊。
還是沒有回覆。
說實話,在羅豐消失之前,楊暢從來都不認為他和柳子墨之間的喜歡已經超越了兄弟感情。直到他看著柳子墨紅著眼,一夜不睡地滿陽城尋找羅豐,怎麼勸他也不為所動之時。
楊暢突然明白,或許在一個月之前的那次年段例會上,心底的秘密早已化作勇氣藏在那玩笑話之中,只是他後知後覺罷了。
四年前,陽城。
作為高三學生,學校不好好搞學習工作,倒是每週固定一天下午,專門來進行一大堆早就聽得耳朵起繭的思想教育。
不過,這種時候對於楊暢他們一看書就頭疼的人來說,是難得的好日子。
臺上老師激情澎湃地演講著,臺下一派昏昏欲睡的景象,誰都不管誰,彷彿這個臺子隔開的是兩個世界。
無聊歸無聊,樂子找一找還是有的。
柳子墨和楊暢他們兩個人不在同一個班級。一到例會的時候,三個人就悄悄地和同學換了位置,一起坐到後排去。遠離老師的視線,他們為所欲為,嗑瓜子,打遊戲機還是小事,甚至有一次直接帶了一副撲克暗地裡鬥起地主來。
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誘惑其他只能幹瞪眼的同學,結果就是被一傳十,十傳百地傳到了老師耳朵裡。瓜子被分給其他同學一起嗑掉,遊戲機被老師沒收鎖在辦公室的黑抽屜裡偷了幾次也沒成功,打撲克被當作帶頭賭博叫了家長記了處分。
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淚!
今天的例會依舊無聊,自從被老師發現在最後一排搞鬼之後,第一排永遠為他們空了出來。
楊暢聽得發暈,坐著頭都快要貼到大腿上了。
&ldo;餵! 楊暢,醒醒。&rdo;羅豐突然拍了拍楊暢的腦門,將他驚醒。
楊暢不耐煩道:&ldo;幹嘛?&rdo;
羅豐看起了興致勃勃,壓低聲音:&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