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眉清目秀的小沙彌迎了出來,雙掌合十衝楚景言鞠躬敬意:“客人請跟隨小僧來,您的會長已經在等您了。”
“麻煩了。”楚景言雙手合十回禮。
鬱鬱蔥蔥的樹木遮住了並不熾熱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零零碎碎的灑在地上,就跟星光一般煞是好看。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這話是真的。
日式建築相比之首爾那些所謂的古建築而言,要大氣許多,但也只是稍微大氣一些,楚景言在一位小沙彌的帶領下,走進了庭院深處。
“社長。”
本來只是遠遠墜在身後的顧白小跑著走到楚景言身邊,小聲說道:“您上次拜託cj張室長引見的那位回了電話,他說隨時歡迎您去他的公司做客。”
楚景言點了點頭,吩咐道:“你給金社長回個電話,就說我回日本之後立刻就去拜訪,還有,告訴裴成俊,給張室長備一份禮物讓他自己親自送過去。”
“明白了。”
原本在前面引路的小沙彌停住了腳步,微微皺眉說道:“兩位客人,請一定保持安靜。”
楚景言歉意的一笑,然後不再說話。
又默默走了幾分鐘,小沙彌把楚景言帶到了一處庭院門前,對他說道:“異國的客人,您的會長就在裡面,如果沒事了的話,小僧就告退了。”
楚景言推開門,穿過庭院,來到了正屋前。
陳朔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吃著早飯,看到楚景言之後,筷子也沒放下揮了揮手,示意他到一旁先候著。
但屋內不止是楚景言一個人,他身旁還坐著一個穿著禪服的女人。
楚景言看不出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歲數,一頭長髮挽成了髻盤在後腦,隨意垂下的幾縷平添了一份一樣的味道。
女人長得很白淨,眼神放到楚景言身上後,平靜似水,卻涓涓長流。
這個女人完全就是水做的,全身上下都是。
一定很潤。
楚景言不知道這個女人和陳朔是什麼關係,又是什麼樣的身份,便也衝她微微鞠了一躬,便站到了一邊。
陳朔正慢條斯理的對付著一碗小米粥說道:“今天要見兩撥人,第一撥你不太適合見,所以現在這候著,等第二撥人來的時候,我會讓木龍來叫你。”
楚景言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在日本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於是好奇的問道:“會長,是不是您要見的人層次太高,我沒資格見?”
“日本天皇都天天上電視,這念頭還有誰是厲害到見都不能見的?”陳朔看了楚景言一眼,說道,“前陣子碼頭的事,你怎麼向我交代。”
楚景言尷尬的搓了搓手,急忙解釋道:“會長,您先聽我解釋,這完全就不是我的原因,合同都擬定好了,那群矮子又突然之間反悔,我只能稍微偏激了一點。”
陳朔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楚景言下意識的撓了撓脖子,感覺渾身不自在,最怕這種說話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下去的人了,要死要活一句話,何必這樣呢。
過了許久,楚景言忍不住抬起了頭,發現陳朔已經盛了第二碗的粥開始喝了起來,坐在他一旁的那個溫婉女人,倒是一直打量著楚景言。
楚景言不太喜歡被人一直注視,總感覺好像下一秒這個女人就會抽出刀來跟他對砍一樣。
見楚景言神情有些不對,女人才發現了自己的失禮,微微一笑後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字正腔圓的中文,甚至還帶著點北方口音。
楚景言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立刻回答道:“楚景言,齊楚的楚,景色的景,語言的言。”
“楚景言?”女人默唸了一遍,然後自言自語道,“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