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而已。”
楚景言笑了笑。他才不信陳慕青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講這種沒內容的話。
看著楚景言,陳慕青頓了頓之後問道:“你覺得白繼明是個什麼樣的人?”
楚景言以手撐額,指間的煙還在燃燒,一時間煙霧繚繞,讓陳慕青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東方國際的副會長,首爾華商協會的理事,那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楚景言看不透陳朔,同樣的看不透白繼明。
這兩個猶如黑馬一般崛起於十多年前,就好像壓在無數人頭頂上的大山一般,即使是在東方國際風雨飄渺之際,只要陳朔又或者白繼明能夠坐鎮在那棟高樓的頂層。
那麼所有人的心都會很安。
這是一種盲目的相信和長久以往的歲月之中紮根下來的觀點。
就這麼一個人,身為會長女兒的陳慕青,在一個明媚的清晨,向楚景言發出了自己的問題。
楚景言的回答就是他的態度。
他的態度決定他到底是站在陳朔這邊,還是白繼明那邊,又或者保險一點,當一個安分守己的牆頭草。
陳慕青看著楚景言,等著他的回答。
良久,見楚景言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陳慕青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他比爸爸年長,雖然面相顯得年輕,不過也是快五十的人了。”
“正好是一個年富力強的時候,五十,是個男人及其熱衷權利的年紀。”
楚景言笑道:“說的沒錯,我相信在兩位會長的帶領下,我們集團會更加蒸蒸日上,欣欣向榮,資產在來年更上一層樓。”
楚景言看著楚景言,抹著硃紅色口紅的唇揚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兩個小狐狸就這麼互相看著,誰也不願意多說什麼。
陳慕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著楚景言說道:“五十歲是個不大不小的年紀,也是一個隨時死掉,也沒人會說他英年早逝”
“你當初跟黃東政說過一句話,你說如果東方國際有一天不姓陳,那它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陳慕青淡淡的說道,“這話在那群董事股東的圈子裡傳的很廣,我覺得這話說的很好。”
“非常好。”
楚景言吸了口煙。
這話就已經過於直白了,直言一個人的生死,並且還是陳慕青在跟他這個外人討論看著她從小長到大的叔叔的死活。
這事透著蹊蹺和詭異。
在東方國際,又或者明確點說,跟在陳朔身邊這麼久,楚景言學會的就是在他或者白繼明面前儘可能的謙卑。
因為楚景言不管怎麼想,他都玩不過這兩個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這樣說聽起來是真的挺沒骨氣,只是瘋狗楚景言覺得自己已經過了打打殺殺的年紀,只是看著如今的形勢,東方國際大廈頂層的那兩位會長,關係已經開始破裂,甚至走到了盡頭。
如今的東方國際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形勢一片大好,如果楚景言猜測的沒錯,那麼可能在不遠的將來,會爆發比去年他一手策劃的那場內訌,還要恐怖的情況出現。
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對抗。
死的肯定就是他這種小蝦米。
話已至此,無需多言,陳慕青站了起來,看著楚景言說了句好自為之後,便走出了辦公室。
剛走到走廊,陳慕青會然回過身,看著楚景言說道:“其實你不知道,你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大很多。”
“任何地方都是。”
門關上了。
辦公室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第二根菸燒到了最後,楚景言掏出電話,等那邊接聽之後說道:“把宮秀叫回來。”
“怎麼了。”